碰巧,他從外面回來,那條見不得她自虐的彆扭神經,促使他端起她的面,倒入垃圾桶裡。
當她再次用筷子撈麵條,撈半天才發現杯子早已空了時,竟生氣地對著自己說:“下次絕對不買印花價的東西,偷工減料偷得太嚴重了。”
然後,低下頭把視線繼續擺入電腦裡,完全無視於他這個英俊帥氣的大老闆,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欣賞著她稚氣的一舉一動。
“總經理。”開車的小劉把電速放緩,回頭喚他。
“有事?”耕尉被人從沉思中拉回,眉宇間有些微不悅。
“甄小姐好像在後面追我們的車。”
“若若?”他回頭,果真看到她左拐右彎,把一部腳踏車踩出“車之將死,其聲也善”的悽慘悲號。
天!她以前是不是少年飆車族的一群?剛這麼想的同時,下一個念頭馬上否決了他,那個小氣財神是不會捨得花錢去買車來狂飆的,她倒是行可能蹲在馬路旁拉線,把那些飆車族摔得半死,再低價收購他們的爛車,然後修一修、整一整,再高價賣出。
“停車!快!”
小劉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吼聲,嚇出滿額冶汗,慌張中竟不小心撞上路邊違規停車的車輛。他的銀色賓士沒事,對方的車子卻凹出一個大洞。
耕尉不在意地交代了聲:“這邊交給你處理。”
他往後走到若若身邊,看她喘著氣、瞪著眼,看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小劉。“他怎麼了?”
“沒事!你找我嗎?”
“你的會議紀錄忘了帶,我幫你送來。”
她性格中的正義分子在耳朵聽到小劉被敲詐三萬元時,發揮作用了。她撥開耕尉,氣勢洶洶地走上前,矮矮的小個子輕易地插進兩個人男人中間。
“這位先生,你在敲詐勒索嗎?”她拿出冷血笑匠的冰臉斜睨著他。
“你們撞了別人的車,還那麼理直氣壯?”他嚼著“臺灣口香糖”用一口臺灣國語腔說道。
“我們?不、不,請不要把我和他們算在一起,我只是—個路過的律師,敝姓陳,你可以喊我陳律師,寂星期我剛處理過類似案件,這位先生怎麼稱呼?”若若回身問著小劉。
“我、我姓劉。”小劉被若若營造出來的氣氛影響,也配合著她一起演戲。
“劉先生,請你打電話找你的汽車保養廠來估價,並打電話給交通大隊,因對方這位先生違規停車,而造成這起車禍,你有權向他求償。”她不疾不徐地說。
“你說什麼?我的車爛成這樣子,他的車只有小小的幾道刮痕,你要他向我求償?”他瞪著眼睛逼視若若,揚起肥手就要往她那顆聰明的腦袋擊落。
偏偏若若不懂得何謂適時閉嘴,對著他的肥手,繼續演她的“陳律師”。
“對不起,按照中華民國法律,你違規在先,本就該負擔肇事責任,如果你覺得不公平,下回我建議你,去買輛勞斯萊斯擺在馬路中間,那麼受重創的就會是別人家的車子;要是買不起,就請安安分分寸,把車子停在路邊停車位,不用擺到機車道供人觀賞。”她把他颳得體無完膚。
“小劉,你和這位先生跑一趟修車廠,請他們報價,再把單子拿到會計室,事情處理好後到鴻總接我。”耕尉簡單交代完,把若若拖離失事現場。
“喂!又不是你的錯,幹嘛賠他?你錢太多不會拿來我幫你花。”她瞪他,臺灣社會就是行這種財大氣粗的笨蛋,道德規範才會被模糊掉。
“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是你在後而追趕我們,小劉才會分心、撞上別人的車。”他把自己始作俑者的“吼叫聲”,給忽略過去。“好了,我沒車啦!你得負責送我到鴻總開會。”
“我?我哪裡有車?”莫名其妙!他幾時配車給她了?
他笑笑,指指路旁的腳踏車。
不要吧!巧巧要是知道,她是這麼虐待她的寶貝KITTY,一定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我……有沒有權利說不要?”她小小聲地問。
“只要你肯讓會計室,把那張修車帳單算在你頭上,你就有權說不要,你考慮清楚。”他笑得好邪惡。
他話還沒說完,若若就搶著把車子牽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邀請他上車。
這個男人還真是懂得拿錢來價她。搖搖頭,無奈地聳聳肩,誰要她太早把弱點暴露在人家眼前。
他把公事包交到若若手中,腳一跨,跨上粉紅色的座墊。若若不甘願的坐上後座,用一隻手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