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換上新衣,收拾停當,蕭玉走出來時,只覺得蘭姨的眼睛陡然一亮,眼角嘴邊,都即刻細細的堆滿了笑紋。
蕭玉也不去理她,自去選了倆根紅色飄帶,衝著胡樂師那邊微微的點了點頭。
悠悠揚揚的旋律,即刻飄飄蕩蕩的響了起來。
一個簡潔漂亮的起式後,蕭玉很快就踩著節奏,揮動著手中的綵綢,悠悠的舞了起來。
舞至酣處,蕭玉踮起右足足尖,繃直左腿,以一個慣有的平衡姿勢,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手中的綵綢,亦是跟著快速旋轉著的身,不停的靈動飛舞起來。
這幾日,一直跟在南宮平後面修習內力,可真真是沒有白費氣力。
勻厚綿長的內息,配合著蕭玉原本就精準掌握著的舞蹈經驗,這段舞,她跳得得心應手,絲毫不覺得有一點吃力。
待到悠悠的胡琴聲終於止住,蕭玉亦是穩穩的站好身形,一把收好手中的綵綢,在紅毯上俏生生的,悠然而立。
“好呀,好呀,咱們玉兒實在是棒了!”蘭姨一掃以前的矜持高貴模樣,聲音尖利的大聲喝彩道。
蕭玉卻還是有著幾分意猶未盡:
“蘭姨,這舞,是玉兒剛剛編出的,總還是稍顯毛糙一些。有的細節部分,還要細細的推敲推敲才好。”
“玉兒啊,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段舞,在蘭姨眼裡,已經是頂頂好看的了!哦,對了,玉兒玉兒,這段舞,叫做什麼名字?”蘭姨喜不自勝的連聲追問道。
。。。
 ;。。。 ; ; 傷腦筋呀傷腦筋!
總是要變通變通才好。
蕭玉扔了那隻果核,斜坐在椅上,閉目苦思。
不過才消停了一會兒,那邊,蘭姨的嘆息聲,又哀哀怨怨的傳了過來
“玉兒啊,你這孩,蘭姨該說你什麼好呢?你瞧瞧,蘭姨目下,都快要愁破頭了,也就虧你還睡得著!”
蕭玉只覺得自家的小心肝,此刻被刺激得突突直跳。
還偏就不能發火。
少不得的,蕭玉只能是睜開眼來,勉為其難的打了個哈哈:
“蘭姨莫愁。不是都還沒準備好麼。這段舞,玉兒還有一小段沒有理透,剛剛正在細細尋思來著。等玉兒想明白了,一切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蘭姨的一對老眼裡,隱隱有了幾分淚光在閃爍
“玉兒啊,好孩!休怪蘭姨不住的催你。只是,這次的活兒,是爺親自吩咐派下來的,且又是當今聖上的萬壽節上用的,一絲一毫馬虎不得啊玉兒!成敗在此一舞啊,咱們幾個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上面呢,不是蘭姨狠心,蘭姨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玉兒!”
蕭玉又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張了張嘴巴。
感覺,就像掉進了一個蒼蠅窩裡,耳朵邊,有一千二隻蒼蠅,在齊聲歡唱。
只覺得噁心得要命,只想抬腿走開了事。
可偏偏又是不能。
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喊道:
霧,可以消停點嗎蘭姨?玉兒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蘭姨倒是個精乖之人。
瞧著蕭玉臉色有些不好,趕緊的訕訕說道:
“呃,玉兒,蘭姨想起來了,得先過去成衣坊,催一催你剛剛定下的衣衫了。你繼續想想啊,繼續想想。”
看著蘭姨匆匆離去的背影,蕭玉只想著要嘆氣。
想想,想想,能不這麼催命般的催著麼,蘭姨?
滿腹不快樂的站在窗前,蕭玉盯著窗前的那架老水車出神。
假山旁邊,那架造型古樸的老水車,正緩緩的不停的轉動著。
行動處,揚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午後的陽光正好。
金色的陽光光線,煦煦的,暖暖的,照在那些自水車上掛落下來的水簾上,亮閃閃的,發出碎鑽一般的光芒。
令那些自高出跌落下來的一道道水幕,像足了一條條飄帶,五光十色揮舞著的飄帶。
只覺得腦袋裡靈光一現,蕭玉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她的問題,似乎已經是得到解決了。
一直緊張著的心絃,終於一下放鬆了下來。
蕭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緩步踱了回去,繼續喝茶,吃果,打瞌睡。
安靜了約莫才半個時辰,蘭姨又風風火火的捧著一套衣裙,趕了回來了。
“玉兒啊,蘭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