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徐某人,名叫徐誦,本來是巨-野縣城裡一個遊手好閒的傢伙,卻機緣巧合成了王森的弟子,繼而成了魯西南地區白蓮教的組織頭目。
白蓮教信徒眾多,傳播甚廣。但古代資訊傳遞不暢,加上官府經常搜捕,使得很多地域的組織頭目,都有條件脫離總教主的控制。
徐誦便是其中之一,他不僅給自己改名叫做徐鴻儒,還認為白蓮教名氣太臭,改名為聞香教,繼續在魯西南地區招攬信徒。
王森首次被捕之後,這傢伙立刻表現出自立門庭的想法,為了遏制其擴充套件的趨勢,錦衣衛決定命令地方官府,故意露出破綻,讓王森逃脫。果然成功越獄之後的王森,重新掌權之後就開始遏制徐鴻儒。
但當時徐鴻儒已成氣候,王森如果公然和他撕破臉,那就是一場慘烈的內耗。所以他對徐鴻儒的事情,也不能大加干涉,最多也就是拖拖後腿。。
錦衣衛的這步棋,也就只能算是緩兵之計。
好在,時間對於人力物力都佔優勢的錦衣衛來說,是最稀缺的資源。有了充分的時間之後,錦衣衛的人手,開始在齊魯大地上潛伏下來。
而現在,爭取到的時間已經用光了,徐鴻儒的動作越來越大。除了秘密結社以外,他還滲入到了私鹽、藥材、絲綢等商業領域,並開始結交官場上的文臣武將,同時很注意蒐羅能人巧匠。
最為嚴重的是,他已經滲透進了當地巡檢司,暗暗掌控了一批數目不清的武裝力量。
這些情況迫使錦衣衛再次出手,繼續挑唆他與王森之間的關係。與此同時,根除這一毒瘤的計劃,也就是楊肇基負責的這一計劃,也開始著手準備。
這些情況,楊肇基都是瞭解的。他接受任務的時候,那位朋友就說的很清楚。
只是,他一直認為要對付的是教主王森,此刻才得知,原來真正的對手是徐鴻儒。
“徐鴻儒,難不成比王森還難對付?”
“差點兩次要你的命,你說呢?”鳳凰姑娘猛的一句話,就把楊肇基嚇了一大跳。
“是他!”
“沒錯,就是他。我的手下向我稟報的時候,就知道是他在做手腳了。孫大炮,國氏三雄,胡三麻子,都是他的小卒而已。”
楊肇基心中咯噔一聲:好傢伙,幾個小卒就差點要了老子的命,那正主豈不是更厲害?
但最初的那個問題,卻立刻讓他產生了懷疑。
“不對吧。王森都沒本事知道我們的計劃,他是怎麼知道的?”
“終於問到一個我該回答的問題了。”
楊肇基又是臉一紅,敢情自己廢話真不是一兩句。
但鳳凰姑娘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一年前,錦衣衛的變化說起。
“你可知道,去年陛下對我們錦衣衛進行改革,使我們除了十四個千戶所之外,又多了不少部門?”
這事楊肇基聽說過,不過緣由卻讓身為大明臣子的他頗為不齒。
“聽說皇帝是聽信了一個道士的建議,才改動錦衣衛的?”
“沒錯,臣子們對錦衣衛的事情無權置喙,而洛思恭是個佞臣,你那朋友則是個更大的佞臣。於是,整件事情毫無反對的聲音。”
楊肇基沒想到,錦衣衛的一號二號人物,在這姑娘的口中,竟然都被貼上了佞臣的標籤。
“背後非議上司,姑娘膽量可嘉。哈哈哈……”
鳳凰姑娘卻擺手道:“我可沒有非議上司,那是他們自己說的。你那朋友還格外補充說明,他這佞臣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楊肇基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但那廝素來非常神秘,他也不好多問。於是繼續聽鳳凰姑娘解說,徐鴻儒的厲害之處,為何與錦衣衛變革有關。
“作為九邊總兵之一,你應該可以看到,關於夫差局和瓊崖司的訊息。”
楊肇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兩個部門都是去新年成立的。瓊崖司掌管海外情報蒐集,並擁有一支鮮為人知的武裝力量。而這支力量,還有另一個部門可以呼叫,那就是夫差局。
而夫差局,是專門抓捕……
“啊!”楊肇基驚訝的下巴都快脫臼了。這讓他那個“啊”字,喊出來的時候格外刺耳難聽。
但鳳凰姑娘卻像是聽到天籟之音一樣,又一次笑了起來,只是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沒能讓她花枝亂顫而已。
“夫差局真正的職責,整個大明知道的不超過二十人。其中一半,都關在京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