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牢籠裡。而另一半的牢籠,還不如京城呢。你算是比較幸運的,帶著這個秘密,活著離開了大同。”
楊肇基卻沒聽見鳳凰姑娘的這句調侃,而是驚訝的問:“徐鴻儒,是他們中的一個。”
鳳凰姑娘忽的面色鐵青,答道:“是的。已經核實了。”
“那夫差局……”
“徐鴻儒比較特殊,太多雙眼睛盯著他了。夫差局如果動手,就可能暴露自身,對今後的行動不利。所以,只能我們來。”頓了頓,鳳凰姑娘又問道:“現在你知道,為何是徐鴻儒了吧。”
“我知道了。他是那種人的話,知道什麼都不為過。”楊肇基忽然感到肩上的擔子很沉重,“我們的計劃既然已被他察覺,選擇暗殺我,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也不一定是知道了計劃。你那朋友說了,你們是命中註定的宿敵,相生便是為了相殺。早晚有一天,有一人會死在對方的手上。只不過,你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認為我們之中有內鬼。而他,早已知之,所以乾淨利落的出手了,接下來,就看你如何接招了。”
楊肇基喃喃道:“這樣的對手太可怕了。”
鳳凰姑娘卻冷笑道:“暗殺的小伎倆而已,這樣你就害怕了?開胃小菜你都消受不了,正菜上來還不得撐死你?”
第十一章 張知州:不囂張,對不起我的姓
楊肇基沒想到竟被一個姑娘輕視了。
“難道姑娘有什麼好辦法?我聽說,就算是夫差局,也不見得每次行動都能奏凱而歸。”
“那是夫差局還不熟悉那種人。”鳳凰如是說道,“所以,我們才讓你回到沂州,提前蒐集相關情報。現在的好辦法,就是睜大我們的眼睛,等待他造反,然後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在沙場上解決掉他。那時候可就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楊肇基微微蹙眉:“如是那般,那齊魯大地,可就要化作一片焦土。”
鳳凰姑娘聽了,不但沒有流露出一絲同情,反而用冷冽的語氣說道:“不破不立!”
楊肇基心中一緊:“我大明如今國勢頹廢,不知還能否破而後立?”
鳳凰姑娘緩緩坐下身子,儘量掩飾心中的波瀾,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也曾問過你那朋友相同的問題。他說,不在變革中成為英烈,就在衰亡中被人奴役。選吧!”
這樣的選擇,如果出現在楊肇基面前,那他的選擇就定然是殺身以成仁。不過,平時也不太愛讀書的他卻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於是問道。
“我倒是願意成為英烈,就恐怕有的人寧願成為別人的家奴。”
“那就和他們鬥下去,不要有婦人之仁。”鳳凰姑娘斬釘截鐵的說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楊肇基又一次被震撼了。他萬萬沒想到,擁有如此甜美聲音的姑娘,竟然能說出如此剛猛的話來。
“這是我那朋友教給你的嗎?”
鳳凰姑娘點點頭。
“我本是殺人的刀,是他讓我這把刀有了靈魂。我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我很感激他。你能體會這其中的情義嗎?”
楊肇基立馬搖動碩大的腦袋,答:“不能!”
“算了,就當是我對牛彈琴了。”
“我這頭憨牛還不想被聒噪呢。告辭了。”楊肇基袍袖一揮,拔腿就向外走。
鳳凰姑娘卻是輕哧一聲:“且慢。”
楊肇基頭也不回,問道:“姑娘還有何事?”
“楊先生,你可知道黑衣社?”
楊肇基驀地轉過身來,愕然問道:“黑衣社?那是什麼組織?難不成也是白蓮、聞香一樣的存在?”
“那倒不是。”鳳凰姑娘淡淡答道:“不過那群人可得罪不得,先生行事的時候,可要多加註意。”
“難不成,他們的首領,也和徐鴻儒一樣,是那種人。”
“至少和那種人有關係。”鳳凰姑娘的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不過現在還沒有核實。而且,他們發展的很快,隱藏的也足夠深。在我們意識到之前,已經在朝中找到了不少人做靠山。另外他們和徽商晉商的關係,都不同一般。”
“如此,應該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吧?”
鳳凰姑娘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們所處的這塊地方,就是他們正在積極拓展的經商區域。”
“經商區域?”楊肇基不解的問。
“對。忘了告訴你,他們是一群貪財逐利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