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投獻,既然如此,他只好下手去活動活動了。
於是他也就有了這樣一個計謀。
當然,這件事兒的關鍵,還要著落在眼前這個胡三麻子身上。
“胡壯士,本官找你來,其實是有一樁買賣要談的。”
胡三麻子冷笑道:“有啥好談的?你這貪官,莫不是又準備陷害哪家忠良?”
“忠良談不上。你覺得,把你抓住,然後送到我這裡來的人,也能稱之為忠良嗎?”
胡三麻子瞳孔一縮,嘴角立刻掛出了狡黠的笑容。如果是那兩個傢伙的話,他倒是也不介意指鹿為馬,正好出了那一口惡氣。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
“胡壯士,本官在審理你這案件的時候發現,你一直都是兩人,從不曾參與過什麼打劫行徑,更不曾試圖殺人奪財。楊肇基將你抓來送與本官,只不過是想獲取點功勞,以謀圖早日起復。你,可聽明白了。”
胡三麻子雖然不常和官僚們打交道,但花花腸子卻是從來也不缺。當下他就明白,這是張知州在和自己串供。
對沒錯,串供,官員和盜匪進行串供。
不過這不是大明朝的特產,在大明也不算稀罕。
雙方眼瞅著就要一拍即合,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衙役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衝了進來,被門檻一絆摔了個滾地葫蘆,卻顧不上呼痛,連忙爬起來跑到張知州旁邊,低聲道:“城裡失火了,好幾個地方都失火了。”
張知州嚇了一跳,但就在對面跪了個囚犯,他不能露出慌張的神情,以免給人小看了。
於是他就故作鎮定的問道:“有多嚴重?”
“目前還不清楚。小的已經讓兄弟們去打探了,不久之後就會有回報了。”
“還回報個屁!”張知州低聲斥責道,“還不快點召集人手,前去滅火。然後安撫百姓,最好,不要出現傷亡。”
那衙役聽到知州這樣的吩咐,趕緊撒丫子跑開了,但剛跑到門口,又突然誒了回來。
張知州吩咐完事情,正低頭啜茶,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卻不料一聲悶響傳來。嚇得他猛的抬頭去看,卻只見那名衙役在空中“翱翔”,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衙役慘嚎一聲,卻聽門外傳來一個大漢的聲音:“還要謝謝你這廝帶我們找到知州老爺,要不然這麼大的院子,可夠我們兄弟兩個找一會的了。”
一聽這聲音,屋裡的四個人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應。衙役驚恐的向外看去,張知州勃然大怒,正準備呵斥。邢師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躲到屏風後面。
只有跪在地上的胡三麻子,第一時間興奮得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孫大哥?是你嗎?”
卻不料外面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你只聽見你孫大哥,沒聽見你尹兄弟嗎?”
接著只見一扇門被劈成兩半,灰塵散落得到處都是的,如同迷霧一般。
眾人的眼睛卻看到一道亮光,閃爍著詭異而又奪目的光芒,從外面緩緩靠近。
殺氣在四周瀰漫,恐懼在吞噬人心。
除了感到熟悉氛圍的胡三麻子,其他人都陷入到了恐懼之中。
“哈哈。”胡三麻子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我得救了!”
……
如果沒有周圍的嘈雜聲,搖曳的火光或許意味著紅燭旁邊的幸福美滿,但哭天喊地的聲音,卻給四處著火的沂州城,平添了無盡的痛苦。
王之鑰感覺這痛苦,就像是從下面冒上來的水蒸氣一樣,而自己就是躺在籠屜裡的包子。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慢慢的被蒸熟。
康寧沒想到,局面還是失控了。
幸好他已經提前通知元方,把別院中的家丁都召集進了城。
現在他們已經派上用場了。在康寧的授意之下,很快就有人帶領著家丁,四處去救火。
康寧此時的心境,和張知州、王之鑰都大不相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計劃之內,雖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不必要的損失,尤其是加諸於無辜人士頭上的損失,還是應該盡力避免。
為了不在事後引起別人的懷疑,康寧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就讓孫大炮也燒上幾份康家的產業。現在,那幾處火場還沒有人去救呢。
不過康寧也顧不上了。他雖然不知道康莊積攢了多少家業,但一場這種規模的火災,應該還不會損失太大。
縱然太祖明令片板不許下海,但是東南豪強們少有不從海上弄錢的。而由於大多數人都無法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