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蠻往椅背上一靠,教訓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傷風敗俗!」「是、是,當然、當然。」穆初桐謙恭地答應著,心裡想著:這毫無節操的大哥怎麼忽然變成風化管理員了?久蠻又問道:「昨天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穆初桐臉色略帶迷茫,搖了搖頭:「受傷倒是沒有……」久蠻便說:「原本是沒想讓你碰著這些場面的,只是雞啼是二五仔,這個事情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雞啼是二五仔?!」穆初桐嚇了一跳。「嗯,他跟了師賢了。」久蠻說,「難道你以為你是那麼剛巧開車到了那麼偏僻的地方剛好遇見了師賢裝逼的現場嗎?」穆初桐愣愣的:「我還真的以為就是那麼剛巧……」「虧我還以為你是個機靈鬼,原來那是笨的。」久蠻捏了捏沙發扶手,又看了穆初桐的呆相一眼,笑了笑,「傻子。」「啊?」穆初桐還在捋順這個事件,「可師賢為什麼要授意雞啼帶我過去?」「我不是說了嘛!」久蠻不耐煩,「他看上你了!」「什麼?」久蠻翹著腳,說道:「他看上你了,想把你帶走。」穆初桐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不對啊,他是要帶我去你那兒的。而且還單槍匹馬地帶著我,怎麼看都不是故意要擄走我、或者是要與你作對啊?」「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車開著開著就遇到了壞人?為什麼那麼剛好他的人又自動出現了?」「我正是這一點不明白。」「我告訴你,那兒是三不管地帶,你們遇見的人是生活在那兒的山匪,見人就搶掠、殺害,非常危險。」久蠻的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把手,沉穩地解釋著,「他故意帶你去,是讓你以為情況很危急又不明朗,讓你自動自覺地跟他走。」穆初桐卻說:「可他這不也是以身犯險嗎?」「你沒看到他的人馬『及時出現』了嗎?華羅庚算都沒他算得準!」久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總而言之,他就是想裝逼。」穆初桐也覺得,他這個逼裝得有點大。 「原來如此啊……」穆初桐算是明白了點些許,卻又問久蠻,「那麼您怎麼出現得比他人馬還及時呢?」久蠻說:「你們開的那個車有gps定位啊!」「啊——」穆初桐想起來,卻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難道師賢想不到你的車有定位嗎?為什麼他還要選擇這輛車?」師賢當然也知道,他只想看久蠻糾結——久蠻這次是輕車簡從,便宜行事,因此人手有限,只能追一處。而師賢將穆初桐與軍火分成兩路送走,無論久蠻選擇追哪一路,都會相應地失去另一樣。當初在極樂堂,久蠻確實的精確地解讀了師賢的暗示——師賢確實是想要穆初桐,並希望是由久蠻將人送過來,那他免了做一個「欺男霸女」的惡人。而久蠻卻裝聾作啞,還天天與穆初桐一處廝混。師賢便知道,大約久蠻也看上了穆初桐。更在他獲悉久蠻專門派車送穆初桐離開的時候,這個事情恐怕也是板上釘釘了。師賢完全明白了,久蠻也想要穆初桐,他只是不確定,久蠻有多想要。現在倒是懂得了些。久蠻也不願將這個答案說出來,只道:「大約他沒想到我會到得那麼快吧!」穆初桐聽出來這是敷衍的話,但他便裝作相信了,只笑笑說:「也是,久蠻大哥太厲害了!簡直是神兵天降啊!」久蠻哼了一聲,說:「行了!少拍馬屁,多幹實事!」「說起『實事』……」穆初桐探頭探腦的。久蠻截口道:「我知道了,南鄉那兒很太平。你放心。你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現在毒罌倒了,你更不用擔心。」「嗯,謝謝老大。」穆初桐才算放下心裡,其實他還是更關心那兒的人安全不安全。生意倒是其次。在最近一次久蠻與師賢的通話中,師賢矢口否認自己是和毒罌交易軍火,而是說自己想和毒罌談判,爭取讓他不要染指南鄉。「是毒罌先動手的。」師賢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師賢每次都這麼說。這話久蠻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好想說師賢你特麼就真是極樂堂中央池子上那一朵聖潔的蓮花,被俗世染上了紅色。久蠻呵呵笑著說:「是啊,那也是啊!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師賢卻道:「嗯,雞啼剛好遇到了我們,在交火的時候掛了彩,我就擅作主張把他帶回了我的營地治療了。」「哦,那行。」久蠻說,「那他就先在你那兒養著,等好了再說吧。」師賢微笑:「不知道初桐怎麼了?」「誰?誰啊?」久蠻說,「什麼桶啊?」師賢便道:「穆初桐呀。您不是送他回營地麼?他可安全回去了?」「我親自送的,還能出事嗎?倒是你送他,送得險象環生。他回來直說你是不是出門沒拜神,一路遇鬼。」久蠻說完,又露齒一笑,「也是開玩笑。」師賢仍是微笑:「是我的錯,我該跟他道歉。」「不用了。」久蠻說,「沒事就到這兒吧。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愛嗶嗶。」通話結束,久蠻心裡對師賢是一萬個看不順眼。穆初桐隨著大部隊一起回到了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