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房永貞和穆玉……是……那個嗎……久蠻回到套房的時候,發現穆初桐還在發愣,便笑著說:「怎麼了?小傻子,發什麼愣?」穆初桐抬起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媽和我媽是不是有什麼共同愛好啊?」「啊?」久蠻一怔,想了想,「有啊,崑曲啊。」穆初桐咳嗽了兩聲:「那她倆,會不會……都喜歡百合啊?」「百合花嗎?」久蠻問,「好像還行吧。」穆初桐心想:看來我暗示得還是不夠明顯……「那,她倆……穿衣服……」穆初桐暗示,「會不會喜歡有蕾絲邊的?」「啊?」久蠻想了想,「不會啊,我媽很爺們兒的。」「啊……」穆初桐也不知該說什麼。久蠻笑笑,說:「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們還是專注自己的婚事吧。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咱們過兩天就能結婚了。雖然你……你家有喪事,但咱們也不講究這個,趕緊辦了,就回去j城,你覺得怎麼樣?」穆初桐想起那場爆炸,還是心有餘悸:「真的不打緊嗎?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吧?」「不會的。」久蠻說,「安保方面非常嚴密了。上回是因為……」久蠻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實情:「是因為你舅父利用自己的職權設定了陷阱,才造成那個意外的。現在會沒事的。」穆初桐倒沒覺得太意外,他本來就懷疑是慕容乾的。可穆初桐心裡還是充滿疑慮:「那麼舅舅的死是意外嗎?」久蠻猶豫一下,說:「以我所知,確實是的。」但誰都覺得他死得突然,死得意外,死得很像另有隱情。久蠻卻笑著說:「別的不要多想,先把婚結了。其實無論是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共同面對的。」穆初桐卻難掩內心不安。久蠻依舊是忙得腳不沾地。穆初桐知道,久蠻不僅僅是為了婚事忙成這樣,更多的還是因為最近這些針對久蠻的不明襲擊。久蠻習慣了在槍林彈雨中,本是無畏的。可久蠻發現無論是炭旽菌的禮物還是婚禮路上的炸彈,都可能危害到穆初桐的性命。這讓久蠻破天荒地感到害怕。穆初桐和皮糙肉厚的自己可不一樣。久蠻有時細細打量穆初桐,看著穆初桐的肌膚是白嫩的,連頭髮絲也是細細軟軟的,麻桿似的手腕,熟睡的時候呼吸聲弱得幾乎聽不見。久蠻看著他,想著,穆初桐哪能經得起這些? 婚禮當天還是到來了。因為之前那條路炸爛了,這次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穆初桐坐在車子裡,依舊忐忑不安。手機卻忽然傳來了一條新資訊:「看郵箱。」「唔?」穆初桐感到疑惑,但還是開啟了郵箱,發現一個陌生人給自己發了一條影片,「這是什麼?」穆初桐按捺不住好奇心,將影片開啟,看到一個男人坐著,光線充足,那個男人的面目也因此清晰。「舅舅!」穆初桐驚叫出聲。畫面外傳出一把經過處理的人聲:「你身為警察,為什麼知法犯法?」「警察?」穆容抬起臉,神色充滿嘲諷,「警察……」「你在入職前,可是宣過誓的。」「那是我傻吧?」穆容笑笑,似乎扯動了嘴角的傷痕,說話又變得吃力起來,「咳咳……因為我那個時候相信公義!」「現在不相信了嗎?」「很久之前就不相信了。」穆容語氣淡淡的,「我那個時候已經查到了姐姐死亡的真相。總統卻叫我『顧全大局』,其實是他自己要仰仗房永貞的家族……」「所以你一直懷恨在心?等房永貞的家族出事之後,你模仿當時連環殺人犯的手法,殘忍地殺害了房永貞。而你同時又是調查殺人案的負責人,成功將這個案子嫁禍給了那個殺人魔。」「是,是這樣,你不都知道了嗎?」穆容回應,「我不僅要殺了房永貞,我還要她的兒子也出事。果然,久蠻信了是殺人魔下手的,他像個弱智一樣跑去殺那個殺人魔。那他也成了殺人犯了,我也可以親手送他去坐牢了。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讓他跑到了北邊去,還叫他做了黑幫大佬。你說,這有沒有公理?有沒有公義?沒有的,沒有的。我是這樣、他也是這樣,想報仇,不能靠法律,只能靠自己手裡的刀。」「你是警察啊!」「我不如做一個盜蹠。」「好,那我現在再給你一把刀。」「嗯?」穆容像是玩味這句話。「你去殺了久蠻。」說完,畫面就暗了。影片結束。影片結束的時候,車子也停下來了。穆初桐還沒有好好消化剛剛的內容,就像是被流程推著走一樣,穿著白色西裝,走進了大教堂裡。教堂裡坐滿了賓客,眾人齊齊扭頭看著他,臉上露出頗為虛偽的笑臉。「真是作孽。」穆初桐心裡暗暗想道,「婚禮這種很好的事情,居然搞得這麼讓人喪氣。」但當他抬起頭,直視前方,陽光透過彩色玻璃落下,照在了久蠻臉上時,穆初桐又覺得不存在什麼喪氣了。久蠻一直愛穿黑色,只有今天穿了白色。無暇的、純白色。久蠻帶笑看他,好像在看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穆初桐便也挺起胸膛,向他走去。總統站在一旁,一邊鼓掌,一邊親切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