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罷,我有些不適意。”阿瑜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心情突然黯淡下來,或許是見到了梅氏罷,畢竟是她不喜歡的那種人,見到了自然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不喜梅氏那種愛女若狂的樣子,因為她從來沒有體會過有母親是什麼感覺,所以更加無法理解梅氏對趙婂無所顧忌的袒護,幾乎都有些病態了啊。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她想著便有些不好意思,若是給藺叔叔聽到了,又該說她亂看書,滿口混話了。阿瑜歸了屋,正準備繼續抄書,那佩扇便掀了簾子進來,對她恭敬一禮道:“姐兒,您去梅園的時候,三老爺那頭送來了兩棵參。”阿瑜反應了一下,想起來三老爺是誰,不就是那個浪蕩子趙蒼麼?長得一副金玉樣的相貌,骨相帶著貴煞之氣,卻是個放蕩的人,做不檢點的事體給她撞上了兩次了。實在是……想來給她送東西,大約也是怕她把那日的事情說漏了。這個趙蒼是老王妃生的小兒子,又是藺叔叔的同胞兄弟,她又不是傻子,幹嘛把那混賬事體往外多嘴,嫌事不夠多皮太癢麼?更何況趙蒼是未婚男人,她又寄人籬下,這種私下送東西的行為,在有心人眼裡便是私相授受。今兒個她拿了趙蒼的人參,那便要再回個禮兒過去,這樣你來我往的,她成什麼人了?阿瑜的面色有些沉冷,慢慢道:“你收下了?”佩扇連忙道:“奴婢沒收下,但也不敢代主子拒了那婢子,故而現下還把她留著吃茶,姐兒要不要見她?”阿瑜搖搖頭道:“你去,把她給我拒了。還有,一塊銀子也不要給。”佩扇張口結舌,只也不敢多話,只去後屋說了幾句和氣話,又道自家姐兒不肯要這禮,麻煩她去回了三老爺。那婢子自然不樂意,心想拘了我這麼會兒,連吊銀子都不肯給,還退三老爺的禮兒,也實在過分,於是皺眉道:“這……佩扇姑娘,你再去找你家姐兒說說,三老爺一番好心,給她尋來這參,她若是這般做是否有欠妥當?”佩扇立馬變了臉,擰了眉道:“叫你收回去你便收,你回了三老爺,這是我家姐兒的意思便是了。這當婢子如何能這般不識數?主子說的話你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駁?明兒個稟了我家姐兒!讓她回了老太太去,把你提腳發賣了走,你才明白甚麼話不能講!”那婢子頓時也黑了臉,冷哼一聲,拍拍衣角轉身提著人參盒子走了。佩扇哼一聲,叫小丫鬟來清理這一地的瓜子皮。姐兒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