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門是敞開的,裡面仍舊是空蕩蕩的,像是沒有什麼人在,有風吹來,吹地掛在對面門口的風鈴錚錚作響。沈母打量了好久,也沒發現出什麼不對勁來。她揩揩眼睛,剛想轉過身去安慰可憐的小程澄,突然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她睜大眼睛,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貓眼。視線掃到連線兩家大門的過道時停住了,那原本雪白的瓷磚地板被模模糊糊的腳印染成了紅色血色的腳印,拖拉著,行了一路,一直到了她家門口,在她視線看不見的地方消失了。程澄的傷口是不在腳上的,而且是穿了鞋子的,那地上的血色腳印分明是一個光著腳的人踩出來沈母心裡“咯噔”一下,嗓子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卻突地聽到“哐啷”一下的撞門聲,她一直貼近著的防盜門的整個門身劇烈震動了一下,伴隨著粗重的一聲低吼,貓眼裡不期而然地出現了一隻慘白慘白的眼睛。那是一隻不帶任何感情,只讓人覺得充滿了飢的怪物眼睛。沈母尖叫一聲:“哎喲我滴媽娘啊!”說著嚇得連退了三四步,轉身卻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身體,她慌亂地道,“程……程澄……外面那……是你媽麼?”沒有人回應她,而程澄的哭喊似乎早已在沈母沒有察覺的時候停下了。沈母驚懼地去望她,卻發現那剛剛還哭得慘絕人寰的姑娘,現在也變得更為慘絕人寰了。而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也變成了白色,慘白慘白的,像是久置的屍體腐爛後空留的骨頭的顏色。程澄轉了轉渾白的眼珠,咧著嘴,露出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來的稍長的獠牙慘白一笑。沈母一顆心臟都整個地提到了嗓子眼,嘴裡被眼前的可怖景象驚到想要發出一聲尖叫,卻又因乾澀的嗓子被悉數又堵了回去。腦中還沒回應過來,動作就先一步在那程澄張著血盆大口撲過來的時候將手中的手提電話一把塞進了她的嘴巴。= =還算堅硬的手提電話一程序澄嘴裡就被卡住,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巴。程澄低低地從嗓子裡發出陣陣“呼嚕呼嚕”的聲音,嘴巴被手提電話卡得不能動彈,稍長獠牙更是因為比其他牙齒鋒利些許而深入了手提電話中,徹底將手提電話釘在了自己嘴中。沈母嚇軟了的身子這才得了空閒,她拔起腿就往廚房跑,半口氣都還沒來得及喘直接取了掛在廚房牆壁上的菜刀,雙手握緊菜刀,以防禦的姿態對準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