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潤玉和小白染來不了我的壽宴,小露珠你來,我們一起喝酒耍鬧。”“鄺露仙階低微,我恐怕…”鄺露面露難色。“那個水神呢,會帶小錦覓來,你讓你爹也把你帶上。要不然,我這個壽辰啊,著實冷清。老夫,不開心。”狐狸仙拉著鄺露的胳膊建議。鄺露聞言高興地道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仙上。”璇璣宮書房,潤玉坐在木桌前手裡拿著母親留下的書冊認真研究。白染坐在他對面,拿著筆神色認真地畫著什麼,不時抬頭,笑容甜甜,款款深情地看他兩眼,接著嘴角微揚,垂頭繼續作畫。“染兒素愛熱鬧,今日月下仙人壽宴,連鄺露都隨太巳仙人前去賀壽,染兒竟不想去嗎?”潤玉放下書冊,有些疑惑地看著她,這可不像她的性子。“比起壽宴,染兒更想陪著小魚哥哥,小魚哥哥不能去,染兒去了又有什麼意思呢。”白染將筆置於玉架,吹了吹畫好的美男圖。 潤玉心下好奇,抬眼看去,只見他方才垂眸看書的身影躍然紙上,右側題了兩行小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立如芝蘭玉樹,笑似朗月入懷。字型卻是他這幾百年常教她的行草魏碑,無論字跡亦或畫像,都皆有他的七八分□□。原來在她心裡,自己竟是那般美好,這種被珍視,被喜愛的感覺,遇到她之前,他從不敢奢望。過去的幾千年與漫漫長夜為伴,本以為早已習慣了寒冷和孤寂,她的出現卻讓他感受到了,從不敢奢望卻渴望到骨子裡的愛和溫暖。染兒,你既已招惹了我,我便絕不會放手月下仙人這個壽宴辦的委實熱鬧,狐帝狐後、水神風神攜錦覓,好友緣機仙子,太巳仙人帶著鄺露,天后派了穗禾,天帝最後壓軸前去賀壽。除了尚在禁足中的兩個侄子和白染,幾乎親朋好友齊聚一堂,走斝傳觴。 錦覓送完壽禮,與水神附耳說了聲,便藉口離開去找旭鳳。壽宴開始後,天帝道平時太巳仙人的新奇辭令最是多樣,不如今日帶著大家樂呵樂呵。太巳仙人欣然應下,說剛好學到了一支凡人的小令。眾人落座後,太巳仙人拿起桌上的玉盤和一支筷子伴奏,自導自演地吟起:君不見徐卿二子生絕奇,感應吉夢相追隨,孔子釋氏親抱送,並是天上麒麟兒,大兒九齡色清澈,秋水為神玉為骨。小兒五歲氣食牛,滿堂賓客皆回頭,吾知徐公百不憂,積善袞袞生公侯,丈夫生兒有如此二雛者,名位豈肯卑微休。吟完後,緣機對狐狸仙傳音入密,直諷道馬屁精,之後天帝提起白染與潤玉的婚事,太巳仙人趁機將鄺露帶到御前,求天帝為女兒覓一門好親事,大殿已被狐族小帝姬定下,看來是瞅準了二殿,鄺露自是不肯,狐狸仙上前打岔,此事悄然揭過。穗禾心中卻警惕起來,看著一個個都肆無忌憚地享受著父親的寵愛,忽然想起自己在凡間的父親,原來她也曾被人真心疼愛,可她卻為了旭鳳親手殺了人間唯一真心待她之人,最終卻還是無法挽回旭鳳的心,心中恨意更甚 錦覓與旭鳳自上次留梓池畔,鳳凰燈下纏綿靈脩,相約相許後,兩人關係更為親密。錦覓更是將自己的一瓣真身霜花化作春華秋實,趁狐狸仙壽宴之機,溜去棲梧宮找旭鳳一訴衷腸,並將春華秋實送與他。璇璣宮—— 魘獸臥在地上酣睡,忽然吐出一個藍色夢球,白染好奇抬頭看去,所見夢裡,錦覓和旭鳳在棲梧宮留梓池畔,纏綿悱惻、靈脩的畫面映入眼簾,白染吃驚地睜大雙眸,看得津津有味,這可比表舅父的天香圖冊好看多了 想不到錦覓和旭鳳 漬漬漬 “想不到錦覓竟對旭鳳這般毫無保留” 潤玉忽然淡淡道。 白染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心虛地快速拂袖揮掉夢珠,尷尬地咳了聲,轉身向凜然正坐於榻上的潤玉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額是啊,想不到他們竟”靈靈脩了 真身看到夢珠裡旭鳳與錦覓化作真身靈脩纏綿悱惻,旭鳳生來便是天之驕子,鳳凰真身更是璀璨耀眼,而自己鱗片下的滿身疤痕,真身顏色更是黯淡慘白,不由有些自卑,憶起兒時之事,越發傷感起來。 白染轉頭髮覺他情緒有異,“小魚哥哥,你怎麼了?” “幼年的時候,我在太湖常常為體態猙獰,顏色慘白而感到自卑。那個時候為了變成一尾錦鯉,我日以繼夜,不停的修煉,直到來到天界我才知道,這千百年來,我不過一直做著一件,徒勞無用之事罷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一尾鯉魚,而是一隻一心想要變成魚的白龍。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真是井底之蛙。” 潤玉娓娓說道。 “誰小的時候沒有做過傻事呢,染兒幼時曾在青丘遇見一隻普通的一條尾巴的小狐狸,當時心生羨慕,覺得自己這九條尾巴實在礙事,便跑去找阿孃,問她為何不把小七生成一條尾巴的小狐狸,問她有沒有辦法把這多餘的幾條尾巴藏起來或者拿掉,後來才知道當時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白染言語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