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段的時候,沈清尚注意到毒龍的眼袋都有些抽動,他一邊無意識地飛速地轉著手裡的佛珠,一邊強自鎮定,繼續說下去。“我們幾個當年都是他培養起來的,但他對我們連養育之恩都沒有!因為他養我們這些狗,只是為了替他咬人,關鍵時候把我們推出去替死!”後來的事像所有少年英雄復仇的故事一樣,這幾個少年長到二十多歲的時候,羽翼逐漸豐滿,終於有一天他們找到了一個機會——老鬼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他,讓他們找到了一個機會趁其不備控制了他,為了報復老鬼讓他死得痛苦萬分,他們把他的腸子也拉了出來還把他丟到了蜈蚣坑裡。可沒想到這樣他都沒有死,多年以後還陰魂不散地回來作祟。一頓飯吃完,毒龍和紅眼表示了結盟的誠意,隨後各懷心事地散了。倒是沉香一直在旁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這人的父親當年也參與了剷除老鬼的行動,按理說他也是老鬼復仇的物件之一,可他倒是淡定,一派波瀾不驚的樣子。這個人也不簡單。邀請從梵華出來的時候,紅紅綠綠的街燈已經全部亮起來了。沈清尚望著車窗外流動的車水馬龍,忽然開了口:“你是故意的吧?”窗外的燈影明明暗暗地照在譎英俊的側臉上,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飯店裡的生澀冒失,又恢復了往日裡一貫的沉靜:“先生在說什麼?”呵,裝!“門外邊毒龍的人也是你乾的?”他們出來經過走廊的時候,毒龍看到門口幾個東倒西歪暈了一地的人,他的臉色有點蒼白。譎依然是一臉無辜:“我真的不懂。”沈清尚在夜色裡盯著那對好看的眸子凝視了片刻,隨後放棄似的嘆了口氣。他不是傻子,以他的聰明警覺他能夠感覺出來,這個小瑜伽士絕對不簡單,看今晚的情形至少可以確定他不是毒龍的人。但他到底深到什麼程度,近來發生的事情到底有多少與他的出現有關,這個就不好說了。打也打了,虐也虐了,逼也逼了,可他就是不開口。行,既然要玩遊戲,那他沈清尚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玩。黑石死了,失去了一直以來以復仇為目標活下去的動力,沈清尚原本就覺得人生無趣。他當然不會允許自己承認對黑石的依賴和感情,所以他逼著自己在刀鋒舔血的路上繼續走下去,不能因為沒了黑石就軟弱地倒下去。可是高處不勝寒,沈清尚是連寒都感覺不到了,他麻木了。但是這個小瑜伽士的出現,讓他找到一絲刺激他麻木神經的樂趣。何況,他還這麼的,好看。下了車,沉香紳士地向他們比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沈清尚邊走邊問。“顧老闆的私人按摩會所,先生不像是喜歡這種地方的人。”譎答道。沈清尚挑眉:“怎麼?你好像很瞭解我?”譎不再說話了。兩人跟著沉香走進了一間頗為寬敞的泰式按摩房,四處金碧輝煌的裝修,晃得人眼花。譎照例被留在了門外等候。沈清尚和顧沉香分別靠在兩個按摩塌上,姿態慵懶地享受著按摩師的服務,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當時我在優山美地攀巖,差一點就摔下去死無全屍了,那麼高的山崖,那麼陡,他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把拉住了我……”沈清尚在腦中想象那個九死一生的畫面。“說實話當初你從我店裡帶走他,我還挺驚訝,你也不像是缺床伴的……”這話說得語氣曖昧,沈清尚有點羞臊,可是他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在他們這個地位的人,身邊有個把男的女的漂亮的床伴不是什麼稀奇的是,反倒是沒有的話倒顯得奇怪了。尤其是漂亮清秀的男孩子,不像女的那樣愛撒嬌黏糊人,玩膩了丟也丟得乾脆利落,而且下面也緊,在床上更能得趣。可沈清尚是沒有玩過的,因為他自己就是黑石的床伴。想到這個沈清尚沒來由地心底又生出一股不甘的戾氣。他決定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這方面的生澀,於是故作老練地一笑:“床伴,難道不是多多益善的麼?”“是是,那清少要不要試試我們這裡的,夠不夠格兒伺候你?”雖然顧家這些年著力洗白,對外已經不做這方面有損檔次的生意了,但是在沉香的私人會所裡卻依然保留著一些個極品,自然是隻有他親自帶來的絕對可靠的人才能玩得上的。說著,沉香瞥了一眼撅著屁股給沈清尚按摩的那個臉蛋兒秀氣可愛的男孩子,對方馬上會意地軟著身子直往沈清尚懷裡貼。沈清尚厭惡地看了一眼粘在自己胸口的那人,礙於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又不好真把人推開。沉香靠在塌上,看好戲似的眯著眼,從他這個角度看來,沈清尚比起那男孩來還要更清秀漂亮,如玉似的白皙,修長有致的身材。叫你還裝1,哈哈。他忽然想到一個法子,這下可以看看這個整天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少爺難得的有趣樣子了:“清少的床伴想必是不少,可是有個更刺激的玩法不知道您玩過沒有,”他揮了揮手,給他按摩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