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對他的訓練多集中於摸槍和揮刀,以前他身邊總跟著一大堆保鏢,誰能想到有一天他還需要自個兒“表演高空雜技”?再加上雖然他的右腿被魚嘴吸出來的傷口已經好不容易止了血,可總還有些刺刺的疼痛,會影響他的發揮。可被崑玉這樣一說,他更覺顏面上掛不住了——自己是一個堂堂男人,怎麼能像個女人一樣縮在他人後頭矇混過關?正要出言反駁,卻聽譎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選拔的規矩,是一個一個的來,如果覺得自己不行,不如干脆放棄,直接回家去。”“回家”這兩個字,近來變成了沈清尚身上的“炸毛穴”,只要一點就著。他馬上向著十米開外坐著的那人大喝一聲:“你他媽給我坐直了睜大眼睛看著!”崑玉眼見是勸不住,也就不再多言。他自己先走上了繩索,上去之前還擔心地回頭望了沈清尚一眼。崑玉並沒有採取和別的選手一樣的策略,只見他兩腳踩在一條繩索上,如踩鋼絲一般踏著小步走得又快又穩,轉眼就來到可可面前。可可偏過身子跟他過了幾招,一掌拍在他後背上,崑玉眼見著就要倒下去,卻忽然換了一面繩索,一側身,靈活地從可可臂下鑽了過去,如履平地一般,踏著另一根繩索到了對岸。“啪、啪、啪”,可可象徵性地拍了幾下手掌:“不錯,兵不厭詐,是我大意了。過關!”然後他望著那頭臉色有點白的沈清尚,腦海裡浮現出的兩個畫面像打架一樣:“你的任務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沈清尚打下去——但別傷著他!在他掉下去之前,伸手拉住他,”譎頓了頓又說,“海水裡涼。”“只要你這次給清少放了水,讓他順利過關,我就……”沉香用最曖昧勾人的語調,趴在他的耳畔說了一句床笫間的葷話,“嗯?難道你不想看看那一對會變得多有趣嗎?”就在可可腦子裡一片亂,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做的時候,就見沈清尚踉踉蹌蹌地衝過來了。沈清尚其實心裡頭慌得很,他沒練過高空走鋼絲的技巧,全憑著身體的柔韌性勉強維持基本的平衡。“不要看下面……不要看下面……”他一遍遍地在心裡提醒自己,一定要過關,不能讓那個人看扁了!可可反應過來,出手如電——不管怎樣,就算是要放水,也要做個最基本的樣子吧!沈清尚在高空裡本來就站不穩,眼瞅著可可朝著他胸前就是一擊,忙側身躲避,腳下一個踉蹌,堪堪跌了下去……譎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掌心都瞬間收緊了,雖然知道沈清尚不至於真有生命危險,但還是出了一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