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篝火,燃得那樣旺盛,坐在篝火邊打坐的人,還是那熟悉的樸素衣著、熟悉的英俊側顏。恍惚間沈清尚竟辨不清時空的糾疊,錯以為他們還在南太平洋那個名叫“重生”的小島上,只此二人天地,無人打擾。只是這一次,地上鋪著的一條格子絨毯,看起來寬大又舒適,提醒著沈清尚,此處不再是物是人非的過往。譎閉著眼睛,氣定神閒。那張絨毯的寬度,他一人坐著顯然綽綽有餘,那故意留出的半邊,沈清尚看在眼裡,怎會不懂。“坐吧。”沈清尚站著沒動,搞不清他突然來這一著假作親近,究竟什麼意思。“自己坐下來。脫衣服。夏威夷島上本就不冷,這裡又有篝火,凍不著你。”聽到“脫衣服”三個字,沈清尚僵住了。這個人,又要來變著法兒羞辱他了嗎?譎忽然張開眼睛,大手一拉,沈清尚被猝不及防地一拽,整個人撲倒在絨毯上。錯愕間拼命掙扎的肩胛骨被牢牢制住,圓潤挺翹的臀線,就那樣躬成一個高聳的弧形。沈清尚能感到背後上方一道炙熱的視線,就盯在他被緊緊包裹在西裝褲下的臀縫裡。兩人認識到現在,或真或假、或多或少、或有意或無意的身體接觸其實也不少,但是從沒有像這一次的姿勢,讓沈清尚覺得這樣羞恥,完全喪失了主動,猶如被人握在掌心裡隨意褻玩的物什。“裝什麼清高?剛才與人玩冰淇淋時,不是很會討好惹火嗎?”譎的手撫上那誘人的臀瓣,隔著柔軟的褲料細細摩挲:“哦~ 我差點忘了,清少一向就是喜歡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情趣的。”如果說之前的每一次,沈清尚還是在心底隱隱期待與這人發生點什麼,可這一次,巨大的恥辱感打得他潰不成軍,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拼了命地掙扎躲避。譎本來是要一下剝掉沈清尚的長褲的,可見他是真的鐵了心的要抵抗,譎知道不給一些“甜頭”,這漂亮的冷美人是絕不會乖乖任他玩弄的。於是他也不急於剝掉他下身的遮羞布,而是把手伸到他前頭的衣襟裡去,隔著一層褻褲溫柔地愛撫。又揉又搓,使盡了技巧。果然,沒有多時,身下的人便又憤恨又氣惱地從咬緊的牙冠中,漏出銷魂蝕骨的呻·吟。“清少還記得嗎?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也是這樣,一邊掐著我的脖子,一邊用手……像這樣讓我快活。可惜,清少一直還沒有機會嚐嚐我的‘手藝’,不然,你一定會自愧不如吧……”“嗯……啊……啊你放手!你這個混蛋……啊!”沈清尚真是恨透了自己不爭氣的慾望,明明對這個人恨到了極點,卻還對他的撫摸有這樣強烈的感覺。“清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一邊被你掐著做這種事,一邊還能有心思反手摺了一朵花?那可能是因為……你的吸引力也不過如此吧。你當每個男人都會為你迷了神智?還為你叼什麼冰淇淋?”譎一邊諷刺,嘴角還漏出一點不屑的嗤笑。沈清尚的呻·吟裡已經帶著哭腔了,他也不知那眼淚是為了自己曾經錯看了人、錯付了真心,還是為自己曾經的天真愚蠢,自以為自己才是掌控局面的那個人。“你拼了命的要留下來,還想要做我的‘貼身’侍衛,”譎故意將“貼身”兩個字強調得很重,彷彿狠狠碾在沈清尚的心口上,“不就是為了伺候我,隨時隨地做這種事?罷了,看來我不操了你,你是不會甘心乖乖回去的,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如願以償,就當做你拼死闖三關的獎勵吧。”沈清尚僵直抵抗的身子,此刻已經被譎的技巧摸得綿軟無比。譎欺身壓下,他知道,如果此刻他著意剝去沈清尚的衣衫,並不會遇到太大的抵抗。他的心裡也很痛,看到自己曾經捧在心尖上誓死要保護的人,現在被他傷得鮮血淋漓,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他豈會真的無動於衷?可是自己這次之所以要召集一批得力的人手,就是為了對付老鬼,好牽制住老鬼在s市的勢力,不讓他再得空動沈清尚分毫。倘若讓沈清尚留在身邊,不恰恰與他回美國來的初衷背道而馳?要不要真的在這裡要了他呢?譎在心裡問自己。這個人,本該是捧在手心裡好好疼惜的寶貝,可是這破地方,連一張正經的床也沒有,何況這個人,如果有條件,他是真想娶回來好好疼愛的。就在他也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卻聽身下的沈清尚已然完全放棄了抵抗,只淡淡地問他一句:“……那天,在溫泉裡,你自己說過什麼?‘我從來不抱心裡裝著別人的人’,是吧?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心裡面沒裝著別人呢?”譎頓住了,他想起了那個面對危險、毅然挺身擋在沈清尚身前的崑玉。譎放開了沈清尚,默默地站起身,離開了。走之前他只說了一句話:“這些人,你別跟他們走得太近。”至於為什麼,他沒有說。沈清尚依然一動不動在絨毯上趴了很久、很久,衣衫不整、一地狼藉。就像那一刻,被人踩碎了扔在地上的自尊心。作者有話說這一章的口號是:只要虐不死,就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