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把電話掛掉了。“你怎麼這樣,我說一半要讓你折騰樂了怎麼辦!”項西瞪著他,“沒點兒輕重!”“心理素質真過硬,”程博衍笑著拍了拍巴掌,“真是沒想到。”“有什麼沒想到的,我是不想裝,”項西把腿盤到沙發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要不我激動得哭個情真意切也是可以做到的。”“也是,”程博衍伸長腿在他腿上蹭了蹭,“想當初編瞎話真是買一送一。”“這些你別跟許主任說啊,”項西摸摸他的腿,“要不我說什麼她都該覺得是假的了。”“嗯,那是我們的小秘密,現在的項西西說瞎話技能只用來做好事。”程博衍說。晚上睡覺的時候,項西沒有摘掉手錶,躺床上靠在程博衍身上,手一直在手錶上摸著,時不時輕輕摳兩下,錶帶是磨砂的,摸起來特別有手感,簡直停不下來了。“我跟你說,”程博衍從身後摟著他,“磨砂這層有可能是粘上去的,你再這麼又摸又摳的,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就成光面兒的了。”“就覺得好摸,”項西笑了笑,“我真喜歡,不是為了討許主任歡心。”“知道,我也喜歡,”程博衍說,“我也沒手錶,大學的時候我爸送我一塊,沒到兩個月就讓我摔壞了,然後就再也沒戴過表了。”“我送你一塊!就這樣的!”項西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說,“多少錢啊?”“不貴,幾百吧,不過我戴這個不行,人一看就知道我戴我兒子的呢,”程博衍說,“你攢錢吧,給我買個爸爸款的,怎麼也得上千啊。”項西想了半天:“您真不要臉啊。”“你就說你送不送吧,上千的,”程博衍說,“不上千的我不要,你都是快有身份證的人了。”“……行。”項西嘖了一聲。項西自打不上班之後,對星期幾的感覺就不明確了,但這兩天卻數得特別明白,就盼著星期一去派出所。自己有一天會盼著去派出所,讓一年前的自己聽到,估計得笑瘋。唯一能緩解一下著急心情的事,大概就是去茶室,今天要跟程博衍一塊兒去茶室吃飯,戴著新手錶,感覺還挺不錯的。程博衍今天上班,不過下午回得早,還帶了一盒很精緻的點心回來。項西看了看:“這是現做的啊?要去吃飯呢,先吃一肚子點心?”“給你師父的,”程博衍說,“總不能空手去,也不能帶太貴的,帶點兒吃的比較合適,一會把香腸也拿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