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辰昨天晚上走出咖啡廳前的眼神和蒼白的臉還在他腦子裡跑馬燈似地轉著圈,本來就有點兒暈,這一轉更暈了。他趴到桌上,拿過手機無意識在螢幕上點來點去,最後停在了最可愛的大七那一頁。你現在在幹什麼?上課?睡覺?還是在……處理“你的事”?他的手指在那辰的名字上懸停了很久,最後落下去飛快地點了一下。聽筒裡傳來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聲音時,安赫把手機放到了桌上,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但接著又有些不放心。那辰這是有事呢,還是僅僅是再次用他笨拙的方式來處理他倆之關的關係?安赫叫了外賣,好久不見的小吃店老闆送外賣過來的時候又多送了一個小粽子,他把這些吃的全塞進了肚子裡,裹著被子在沙發上瞪著電視愣了一箇中午。下午他到學校的時候,燒還沒有退,蔣校看到他的時候愣了愣:“病了吧這是?臉色這麼差。”“有點兒發燒,沒什麼大問題。”安赫揉揉自己的臉。“注意身體,不行就請兩天假吧,年輕人不要老覺得自己壯如牛。”蔣校笑笑。蔣校笑得很自然,安赫沒再說別的,直接上樓去辦公室。照片的事暫時沒有動靜,看張林的表現,估計蔣校沒有找過他。安赫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一件件來吧,有什麼事是處理不了的?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再不爽不也一步步走了二十多年了麼。週六上午安赫回到家裡時,家裡很難得地沒有麻將聲,老媽站在客廳裡打電話,一臉的不耐煩:“不是說好一些了嗎,怎麼又要讓人陪床?安赫又不是無業遊民,他不上班了啊……什麼叫就安赫一個男的啊?你老公不是男的啊,我哥不是男的啊……誰要讓安赫去陪床誰就給他打電話叫他去唄,給我打電話幹嘛,我沒功夫跟你們扯這些!”“怎麼了?”安赫看到老媽掛電話之後問了一句。“上星期明明說好些了,你姥爺不還說要是穩定點了寧可回去等死也不呆醫院麼,現在又說不走,在醫院住著還要人陪床,”老媽嘖了一聲,“你這臉色,去陪吧,讓你姥爺看看你都要病死了還去陪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