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掃了一眼他的手指,除了大拇指,其餘的手指都伸出了銳利如同長刺的銀白色爪子,帶著微微的弧度。真漂亮,沈途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是我們的同伴,”沈途蹲了下去,手指在屍體碎裂的斷口處碰了碰,“他們和你一樣,也是狼。”郎九對於同類的氣息很敏感,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得無法思考,他被徐北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死亡,而這樣的殘酷的死亡方式讓他有些無接受。“為什麼……”郎九靠著牆,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內心裡強烈的不安和抗拒讓他想逃離這裡。“小九,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沈途站起來,將手指上沾著的血擦在牆壁上,“這些東西從你一出生就跟著你了,是你必須面對的東西。”“是那個人。”郎九聽不懂沈途的話,但卻在空氣中捕捉到了細微的一絲氣味。“哪個人?”沈途拍了拍郎九的肩,往樓下走去。“那個光頭。”郎九指尖的利爪慢慢縮了回去,他慢慢地緩過勁來,覺察到了這絲已經淡到幾乎不可聞的氣息。“能聞到?”沈途停了一下,回過了頭。“嗯。”“有什麼……感覺?”“感覺?”郎九跟了上去,他不想在這裡再多呆,他要離開這裡,“沒有。”沈途又開始了飛速地奔跑,郎九緊緊地跟著他,夜裡的風颳得很緊,寒冷得如同刀片在身體上掠過,郎九似乎沒有感覺地奔跑著。“這裡,以後每天晚上三點,我在這裡等你,”沈途在一片樹林裡停下了腳步,“記得來的路嗎。”“記得,可是為什麼?”郎九看看了四周,除了風聲,一切都很安靜。“我教你些東西,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沈途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學會保護徐北。”“保護徐北?”郎九一下緊張了,盯著沈途,“他有危險?”“現在還沒有,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你現在什麼也不會,如果有一天真的碰上什麼事,”沈途頓了頓,“比如你剛才看到的……”“不會。”郎九打斷沈途,眼裡閃過一絲寒光,他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在徐北身上,絕對不會。“這不是放句狠話就可以的事,死在那的人,比你強大得多,如果那樣的事真的發生在你和徐北身上,你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沈途笑笑,郎九還太嫩,比起從小在煉獄一般的環境中長大的顧航,他幼稚得讓人心疼。“不會。”郎九皺著眉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沈途的意思是他無法保護徐北,這在他看來是最不能接受的結論,他倔強地不肯妥協。沈途沒有說話,突然從石頭上一躍而起,郎九隻感覺到一陣冷風颳過,沈途已經閃到了他眼前,手指上黑色的利爪頂在了他的咽喉上。“如果我是他,”沈途用尖銳的爪尖在他的面板上輕輕劃了劃,“你已經死了,小東西。”“因為我累了。”郎九知道沈途說的是事實,他沒有看清沈途是怎麼過來的,更沒有來得及對沈途的襲擊做出反應,但他嘴上還是不肯承認。沈途慢慢收起爪子,看著有點孩子氣的郎九,笑了笑:“我也累了,我人形已經兩天了,你找藉口。”“你比我老,”郎九有點沮喪地蹲到地上,“比我有經驗……那我該怎麼辦。”“你才老,”沈途坐回石頭上,“每天晚上三點來這裡,我教你。”“……好。”郎九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回到家的時候正好兩個小時,他聽了一下,徐北呼吸很平靜,還在沉睡當中。他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剛在樹林裡沾了一腳的雪泥。其實他本來可以早點回來,但沈途說時間有多,可以今天就開始教他,他本著保護徐北的意願同意了。可沒想到接下去沈途先是帶著他在樹林裡一圈圈地跑,跑得他的肺裡都被寒風灌得冷透了才停下。接著就讓他蹲在地上,也不說要幹什麼,郎九問他,他就說一句,蹲著。就這麼在原地蹲了半個小時,沈途突然站起來,說送你回去吧。郎九一邊沖洗著拖鞋一邊有些鬱悶,沈途這教的是什麼呢,蹲在那裡誰不會,又不說要做什麼,就像傻子一樣,這樣蹲著就能保護徐北了嗎?臥室傳來了響動,徐北起來了,他趕緊穿上鞋走出浴室。“你大半夜幹嘛呢……”徐北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的頭髮,迷迷瞪瞪地看著他,“你怎麼還這樣子,變回去啊,想死了吧。”徐北沒有開客廳的燈,臥室透過來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顯得整張臉都很柔和,帶著些慵懶的表情讓郎九的心一陣狂跳。他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徐北,低下頭把臉埋在他肩上。“幹嘛?”徐北睡得有點迷糊,困得要死,對於郎九的舉動他沒有特別的反應,“別鬧,老子要撒尿。”郎九的手摟著他的腰,透過睡衣能感受到徐北的體溫,他手上緊了緊:“我會保護你。”“啊……”徐北半眯著眼睛,基本沒明白郎九的意思,“保護吧。”“誰也不能傷害你。”郎九抬起頭看著徐北,徐北還是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看起來格外誘人。郎九的唇輕輕覆過來的時候,徐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