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跟他去喝啊?”江予奪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想讓程恪覺得他多管閒事,也不想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怕會嚇到程恪,“你平時也不跟別人出去喝酒。”“真逗,”程恪笑了笑,“我平時跟誰喝啊?”“我啊。”江予奪說。程恪沒說話,又吃了一口面,嚥下去之後收起了笑容,看著他:“你是同性戀嗎?”“不是。”江予奪回答。“那不就行了。”程恪說。“你……”江予奪沒能明白這裡頭的邏輯,“那林煦是同性戀嗎?”“他是啊。”程恪笑笑。“你怎麼知道?”江予奪愣了。“因為他叫我去的酒吧,是個gay吧。”程恪說。江予奪沉默了好半天,程恪都吃了好幾筷子面還喝了三口湯了,他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程恪有時候也不太看得懂江予奪,他昨天已經跟江予奪說得很明白,自己對朋友之間“關心”的度,但江予奪似乎並沒有打算有什麼改變。對他跟林煦要去喝酒的事,江予奪的反應很明顯是在擔心。他實在不知道,江予奪為什麼。他堅持這樣守著朋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江予奪抬眼看著他,張了張嘴。程恪停了筷子,一邊喝湯一邊等著江予奪開口。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他不知道江予奪會說出什麼來,會不會給他一個理由,告訴他一個原因。“那個,”江予奪猶豫了一下,看著他,很小心地問,“給吧是什麼?”程恪趕緊把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湯嚥了下去,感覺慢一步就能立馬從鼻子裡嗆出來。他偏開頭咳了幾下,再轉回來看著江予奪的時候簡直一言難盡。 看著江予奪一臉小心而又認真的表情, 程恪實在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再跟他交流下去了。“給什麼?”江予奪又問。“給房租。”程恪沒好氣兒地說, 低頭繼續吃麵。“沒到時間呢,”江予奪說, “我就是沒聽懂你那個詞兒, 這也發火?你火氣是不是有點兒太旺了。”“gay吧, ”程恪嚥了麵條,猶豫了一下, 用手指頭在桌上寫著, “g-a……”“是個英語單詞啊?”江予奪恍然大悟,一邊在兜裡掏著一邊說, “我說怎麼聽不明白呢。”他掏出了一支筆和一張裁好的煙殼紙放到了程恪面前。程恪看了他一眼, 拿過筆寫下了這三個字母, 再把煙殼紙推到了江予奪面前。“怎麼拼?”江予奪拿起來看了看,“哥哎給嗎?”程恪趴到了桌上:“隨便給。”“這單詞什麼意思?”江予奪問。程恪沒說話,閉上了眼睛。江予奪也沒再問,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聲音, 程恪睜開眼睛, 看到江予奪擰著個眉正在看手機。估計是在查單詞的意思了,他嘆了口氣, 坐好了繼續吃麵。“明白了,”江予奪說, “同性戀酒吧是吧, 林煦讓你上那兒去,所以他也是同性戀。”“嗯。”程恪點了點頭。“哦。”江予奪也點了點頭, 然後放下了手機,“怎麼誰都知道你是同性戀?”“我又沒瞞著,”程恪說,“時間長了肯定都知道。”“哦。”江予奪應著,想想又擰著眉,“那林煦是想追你嗎?就跟正常男的追女的或者女的追男的那樣。”“不是,”程恪把最後一點兒面和湯都吃了,拿紙巾擦了擦嘴,“就是想交個朋友,後面不一定會怎麼樣。”“知道了。”江予奪說。程恪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是在想什麼。第二天還是拍影片,跟頭一天沒什麼區別,江予奪依舊坐在角落的小沙發裡,捧著杯茶看著。今天有一個人,是昨天沒來的,昨天來過的人今天都在,這個是多出來的,江予奪盯了半天,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具體的工作。許丁坐到他旁邊休息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今天人比昨天多吧?”“嗯,”許丁笑笑,“我一個朋友過來了,想跟程恪談一下合作。”“……哦。”江予奪沒有繼續問。反正無論是什麼合作,他都聽不懂。今天拍攝結束得比較早,午飯剛過就完事兒了,但程恪卻一直沒走,跟許丁還有那個朋友一塊兒聊了能有兩三個小時還沒完。江予奪中途去上廁所的時候程恪跟了出來。“還得有一會兒,”程恪說,“要不要先讓人送你回去?”“不用,太麻煩了,專門跑一趟,”江予奪說,“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無聊吧?”程恪問。“嗯,”江予奪笑笑,“我每天都無聊,沒什麼感覺。”“你可以上樓去看看,”程恪低聲說,“樓上有一個房間,裡面收藏的……”“什麼?”江予奪也小聲問。“各種……情,情趣用品。”程恪說。“什麼情趣用品?”江予奪愣了愣,兩秒鐘之後他反應過來,“我操?還有收藏這些玩意兒的?”“不是平時你在店裡能買到的那種,”程恪清了清嗓子,“你要無聊可以看那個解解悶兒,那屋平時不開放,今天就許丁和我們在,就可以進了。”“你看過?”江予奪問。“沒,”程恪說,“我還沒時間去看呢。”江予奪猶豫了一下,聲音非常低地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