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著在洗碗池裡抓手。但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鬆手。就那麼抓著江予奪的手。更意外的是,江予奪也沒有動,就像是被點了穴似地站在原地,一隻手伸在水裡,一隻手撐在洗碗池沿兒上。程恪感覺勁兒就是這一瞬間起來的,溫熱的水裡溼滑的手。他轉過頭的時候,江予奪也正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有些複雜,以茫然居多。程恪也沒有仔細判斷,他放棄腦子為所欲為的性格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完美的發揮。他往江予奪臉跟前兒湊過去的時候能看到江予奪震驚的眼珠子跟著他一塊兒往中間聚攏。他吻在了江予奪唇上。接下去就有點兒失控了,他一把抓住想要往後退的江予奪的衣領把他狠狠往自己這邊兒一拉。江予奪兇狠的防禦大概是被嚇失靈了,居然只是撐著洗碗池繼續往後躲,躲了沒兩下,後背就頂在了案臺上。程恪手往他腦袋後面一兜,狠狠地吻著沒松嘴。正想繼續有點兒什麼動作的時候,他腳底下突然打了滑,也許是踩在了從洗碗池裡帶出來的洗潔精水上……他拽著江予奪一塊兒摔到地上的時候非常懊惱。放他媽那麼多洗潔精幹嘛呢!這一跤摔得挺結實的,雖然程恪是撲在江予奪身上摔的,有江予奪給他墊著,但他為了自己的臉不磕在江予奪臉上,用手狠狠撐了一下地,這個慣性帶來的巨大力量完全由右手手腕獨自承擔。摔下去的一瞬間,他就覺得手腕先是一麻,接著就疼得他直接趴到了江予奪身上。接著後腦勺上被砸了一下,熱水澆了他倆一腦袋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這是那壺沒用完的熱水。我操!還好洗碗洗得慢!水已經不是開水了!我操!混亂其實只持續了幾秒鐘,但一切停止的時候,程恪覺得這是這輩子第二漫長的幾秒鐘。第一漫長的幾秒鐘現在才開始。他因為x蟲上腦而引發的混亂結束之後,四周一片死寂。他趴在江予奪身上,酒勁已經四散逃竄,流氓勁也已經死在地上,現在他連起身走開的勁都沒有了,只希望江予奪趕緊一掌給他劈暈了得了。“你手腕骨折了。”江予奪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