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剎寶殿,眾僧正在清掃,更多的在熬煮臘八粥與貢品。
法會過後還有供養儀式,僅是看著便顯得隆重,顯達者早已到了隆福縣中靜待。
萬佛寺已經閉門謝客,但有不少人,還是能夠上來。
紫色官服負手而立,萬佛寺住持釋聞跟在其後。
“今年老夫在任已經十三載,遼海有佛寺引人向善。
本官亦與有榮焉。”
“柯施主不必妄自菲薄,一飲一啄皆為因果,心向菩提,我佛自會保佑。”
“今年來人不少,但住持可聽聞朝安公主已到了遼海?”
釋聞撫須笑道。
“公主可是也要那頭香?”
“若如此便好了,金光寺有僧人給顯貴者指路典妻,朝安公主前來恐怕不會善了。
宋國公乃本官好友,本官只能說這麼多。”
柯付常身為遼海總督,當得知唐朝朝到了遼海所做的事情後,便嗅到了危機。
萬佛寺若是與朝廷對抗,那他也只能站在朝廷這邊。
能夠前來提醒,已經是極限了。
釋聞沉吟故作輕鬆道。
“無妨,既有錯,便要罰,老衲還要多謝朝安公主呢。”
“釋聞住持能這般想,本官便沒白走這一趟。
安排個房間吧,本官累了,便在此恭候公主。”
等吩咐了人安排柯付常去了後殿,釋聞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金光寺就算被拆了,再建一個就是,本就罪不至死,再有悔過之心,應該沒什麼問題。
等到了下午,見到金光寺住持智慧與羅漢寺的戒菸後。
釋聞聽了經過,才知唐朝朝來者不善。
“三選其一,這朝安公主為何如此?”
一將佛田全部歸還,二不能收香火供奉,三唸經讓西戎主動求和。
這不是在給選擇,而是在逼迫。
智慧見釋聞看向自己,他雙手合十道。
“不知。”
在智慧看來,唐朝朝就是在沒事找事,遼海百姓苦,這也能怪到他們身上,簡直是不講道理。
“事出反常,且看吧。”
“對了,她說過,想將萬佛寺的佛主金身全部融了,惠及百姓。”
“就這事?”
釋聞面色不顯,智慧與戒菸倒吸一口氣,這都沒反應?
“豈有此理,佛主金身也敢毀傷,佛也有火。”
沒堅持一息釋聞便破了慈悲的模樣。
世間顯達者雖少,若肯均富,大部份的人便可富足無憂。
但一人可解百人之毒,又有多少願意捨身呢。
再加上融金身,簡直就是在侮辱佛門,釋聞沒罵人已經算是好脾氣。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們好生休息,老衲倒要看看她能如何!”
隆福縣城外,唐朝朝也不急著進入城中,反而觀察起當地百姓。
這裡是蘇家的地盤,來往皆比一路上的村民要強上許多。
才進入城中,她便被一夥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一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這不是那莊家公子的護衛,主僕二人還有些相似,被梅若彤形容是蛤蟆長相。
“就是她!”
護衛語氣鏗鏘有力,唐朝朝眉間微蹙,便看到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小人參見朝安公主。”
這夥人均為練家子,足足二十三個。
圍觀百姓聞言一時間都朝著唐朝朝看來。
“起來吧。”
“公主,一切已經安排妥當,還請跟小人來。”
“前面帶路。”
躬著身小心引路, 護衛腦門上還有一塊紫青,這傷是被蘇晨打的。
當莊世墩帶著人來到隆福縣,將事情告訴了蘇晨,想讓其派些人手。
蘇晨詢問其原由後,心底一沉。
他從京中快馬返回,就是因為聽聞朝安公主要前往遼海。
本著以防萬一,蘇晨將自己作下的唐朝朝畫像給莊世墩看。
“你看看,這是你說的那位女扮男裝的人?”
莊世墩上前打量,不確定道。
“好像是吧,模樣反正非常拔群,一身男裝俊俏的很,就是看我的時候,眉宇間帶著鄙夷。
她說要打斷我的腿。
蘇兄,你看看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