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薛府辦喪事,錢小橋代表榮府去隨禮,江宵早就在了,不知所謂的幫襯著薛姨媽忙活接待男賓的事宜。錢小橋坐了會兒,眯著眼看打量江宵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薛蟠來,難不得他好男色,原來是出自他父親的遺傳。金陵這一代,男風盛行,單小倌館不下四五個。所以不光是薛家,連市井小民像馮淵之流也好這口。提起馮淵,錢小橋打個哆嗦,屈指一算,離馮淵傷人的日子可不遠了,這金陵他還是早離開為妙。……離開金陵之後,錢小橋一身輕鬆,帶著邢夫人、迎春遊山玩水一遭兒後。錢小橋便問隨行師爺下一項日程。師爺謹慎的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來,仔細檢視,最終指著“揚州”道:“該去這地兒了,負責當地鹽政的老爺是林——”“我知道,林海。”錢小橋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又是一個蕭瑟的季節,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揚州。才進了林府,便從林如海口中得到賈敏病重的訊息。錢小橋眯著眼,心裡詛咒幽王不下千百遍。合著他這次欽差之旅,基本上就是‘死亡之旅’。自從接了系統所謂的非自然死亡指標後,但凡聽見誰‘死’,錢小橋心臟都跟著顫悠。要知道系統定義的是在她可接觸的範圍內,所以說但凡和她有過接觸的都不可以隨便死,至少的保證這些人在寶玉大婚前活著。錢小橋覺得在這麼下去非得生心臟病,不如這次回去就嫁進給寶玉尋一門親事,最好是娃娃親,早婚的那種。入冬之後,賈敏的病越發的難熬。賈赦作為長兄,儘可能的往林府跑,看望她。看著賈敏以及林家人,叫錢小橋想起上次任務,她總覺得像欠著賈敏一般,儘可能的補償她。至於林如海和黛玉,錢小橋也盡力以大哥的身份幫襯著她們。賈敏能在病重的時候見到心心念唸的孃家人,已是十分知足,又經常聽大哥講榮府的事情,也算在病榻之上有了慰藉。但精神的支援到底抵抗不了賈敏已經掏空的身子,臘月二十四這日午後,她倦怠的合上了眼,再沒睜開。黛玉哭得死心裂肺,林如海亦是痛心疾首。賈敏病重期間,林如海已經和賈母通訊。這一亡,賈母聽說了訊息,本要潛船來接黛玉過去,後來聽說賈赦也在此,便另外書信一封,要求賈赦一路護送黛玉入京。錢小橋沒有答應,以尚有公事為由拒絕了賈母。並著林如海的心思一塊勸了,希望他斷了把黛玉獨自送上京的心思。“我是她的大哥,或許不該對你說這麼無情的話,但這是事實。不管你愛或不愛,那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因為失去一個,而選擇放棄另一個。黛玉是妹妹生命的延續,你作為父親有責任和義務照看她。”“可是我畢竟不是女人,哪會那麼細心,再說將來黛玉談婚論嫁,我一個爺們也不方便。”林如海愁眉不展。“你是他親爹,你不方便,還有人比你更方便更關心她?”錢小橋瞪他。林如海沉思了一會兒,恍然,抬手點頭道:“大哥說的在理。”“先把你自己身子骨養好了,你女兒的也是。”錢小橋勸道。林如海點頭,好好地應下了。錢小橋這廂勸完了林如海,便開始按部就班的視察鹽政,齊全資料。眼看著這些東西都差不多了,可以坐船回家了,金陵那頭突然快馬加鞭的送來一封信。錢小橋接了這封信,就覺得一樣的沉重。開啟一讀,立時傻眼了。江宵要辭官自殺???錢小橋沒了辦法,先安排邢夫人和迎春留下,等船隻預備好了叫她們直接走。他則走旱路先輾轉到金陵去見江宵,可謂是日夜兼程,就怕到了以後江宵真的死了,她的任務前功盡棄。趕到金陵之後,看見完好無損的江宵,錢小橋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怒火,也叫她一發不可收拾。“赦老爺,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只想死。你是欽差大臣,可以立即接受我的請辭,如果我現在報告辭官,吏部少說也得幾個月才能派個新的上任,我等不及了。” 賈赦“你腦子進水了,沒吃藥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們供你這麼大,花錢叫你讀書,就是叫你去死麼?”錢小橋怒瞪他。“我……”江宵皺眉,似乎沒有想到父母家人的事情。“你們這些人真是,難道你沒了這些小情小愛的就不能活了?”戀愛可以,但能不能不讓自己的智商為零。錢小橋一點都不喜歡看見那些為了愛情而喪失自我,自私到連親人都不顧及的人,特別是男人。“沒出息!”“我是沒出息……”江宵耷拉著腦袋。“我奉聖意是來視察各省鹽政的,沒有權利接受你辭官,收起你那套,我不接受,也沒資格接受,要找找吏部去。”江宵唉聲嘆氣:“既已無心苟活,辭不辭管也無所謂了。”說罷,江宵便要拂袖而去,被錢小橋很拽回來。“作死啊?好,你現在就去死,死了以後我就把你貪汙的事兒告到皇上那去。你死了,回頭就有官兵抄你的家,把你年邁的父母送進監獄去。”錢小橋吹鬍子瞪眼,惡狠狠道。江宵被嚇得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