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晴雯,錢小橋又想起了另一個丫鬟金釧。這兩個丫鬟的問題都在寶玉身上,看來他得好好教育寶玉才是。等錢小橋趕到賈母住處的時候,薛姨媽等已經落座。二人再見,特別是薛蟠再見他的時候,仍嚇得不敢抬頭。筵席之後,王夫人和賈母雙雙挽留薛姨媽,薛姨媽有所動容,然她害怕兒子薛蟠不願意,推拒了王夫人等的好意。王夫人哪裡肯幹,私下裡和薛姨媽交談的時候,時不時地按時薛姨媽寶玉和寶釵的以後,薛姨媽今見榮府的一派繁榮,動了心思,終於經不住自己親姐姐的勸慰留了下來。王夫人當即吩咐人將薛家的所有東西都搬進早已打掃好的梨香院。黛玉進京是跟著邢夫人一塊兒的,沒有賈雨村,薛蟠更沒有打死馮淵,薛家還是進京住在了梨香院。錢小橋沒有低估原著慣性,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大概是習以為常了。不過叫她沒想到的是,薛蟠鬧起來,不願意留在榮府。薛姨媽當晚被兒子逼得掉了眼淚,寶釵護母好一頓說教薛蟠,薛蟠這才服了軟,不情願的勸慰母親和妹妹。“我知道你怕你那赦老爺管你!”薛姨媽止住了淚,氣呼呼道。薛蟠側著身子,不大樂意的扭頭。當初在金陵,是他們薛家的地盤,賈赦都敢拍了他二十板子,現在可是在他家!薛蟠不是傻子,不怕才怪。“來的時候媽不是同意了,叫我自己回薛家老宅子去住,我這要去了,你們反而鬧起來。”“媽是唬你的,你還真回去啊,你一個人逍遙快活,不管我們了?別忘了這薛家剩下大哥你一個男丁,你在不給媽爭氣,叫她怎麼有臉面去見外人?”寶釵也氣極了,破例開口罵大哥不爭氣。薛蟠委屈,撅嘴道:“都怨我都怨我,我就說別來京城!咱們在金陵不是好好的麼,幹嘛來這個是非之地。”“行了!陳年舊事別翻出來,免不得還要理論一回。”薛姨媽皺眉,催促薛蟠趕緊去歇息,“今天這事兒就算過了,你若怕他,明兒我便去親口找他商量,請他以後別管你!”“那敢情好!”薛蟠樂了,笑眯眯的到薛姨媽跟前俯就,隨後才心滿意足的回自己的住處。薛姨媽心裡頭也煩,更怕自己的決定是失誤的,特別是進來她們越是離京都近,她越能在夢裡頭回憶起老爺臨死前的囑託。今見了姐姐,薛姨媽覺得她便了,比姑娘的時候更深沉更會算計了。或許真如老爺所言,她該離姐姐遠一點。但是姐姐今天提到的關於寶玉和寶釵的婚事……薛姨媽心動了,覺得這親事如果做下來可比寶釵進宮那條路好十倍。薛姨媽奇怪了,納悶自己的丈夫為什麼會提醒自己放著自己的姐姐,反倒叫她和榮府的大房走好關係,為什麼?難道就因為當初賈家大老爺去她家表現的好,她大姐總在信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轉念一想,老爺是皇商世家出身,眼力最是精明的,看人也最準。薛姨媽雖然很難接受自己的親姐姐會算計自己,但是來京這一路上,邊走邊看的,她也確實想通了不少,接受了不少。為了薛家,為了她的一雙兒女,薛姨媽一再警告自己謹慎行事。她骨子裡要有商人最厲害的品質,見風使舵,如果再和榮府的人相處上出現問題,一定要及時地調整策略。所以,還是暫且住下看看吧。薛姨媽如是想。今天,錢小橋早早的忙完祭祀的事宜,便要預備回家,忽見禮部尚書樂呵呵的過來和他道喜。“喜從何來?”“二皇子奉命在吏部歷練,今兒偷偷地參了一本吏部右侍郎,說他貪了這個數,跟姓戴的私下裡賣官!”禮部尚書的神秘兮兮的用手指頭比量“七”的意思。戴權賣官的事兒錢小橋早有耳聞,奈何他在宮中實力盤踞多年,耳目眾多,沒人剛告他。這回二皇子可真是下大決心要在皇帝面前有作為,這一招估計他早醞釀了一年半載了,方有今天這一擊致命。錢小橋想了想,奇怪道:“可是這好像和尚書大人的道喜沒什麼關係?”“有關係,喜從天降,這吏部右侍郎的職位空缺了,可是什麼人都填上去的?今兒皇上招選我們幾個尚書覲見就問這個的,兵部、刑部還有那幾個大學士薦了幾個人,皇上都搖頭,要麼嫌棄學問不夠,要麼嫌棄歷練不夠。後來皇上為我,我就說了林大人,你猜怎麼著?”錢小橋從禮部尚書臉上的喜氣就知道事兒肯定成了,笑著摟著他的肩膀感謝:“尚書大人,夠意思!改天請你吃飯!”“吃飯可以,不過等林大人上京以後,可得好好給我引薦。”禮部尚書賊兮兮的揚眉道。錢小橋笑著點頭,禮部尚書薦林如海當然不止是賣他的情面,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舉薦的人將來都會是他麾下的,說白了禮部尚書是在團聚自己的勢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人家能賞臉看重你進入他的麾下已經是萬分的幸運了,官場上難免爾虞我詐相互利用。林如海當官不是一年兩年的,錢小橋相信林如海肯定有這個能力處理這些官場的老問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