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補損之路宣樓一眼看出賈璉不爽,伸手又拍賈璉一下,正打在他腦門上。賈璉縮了下脖子,用手捂著額頭,不解地看賈赦。“瞧你這慫樣,難不得連女人都怕。”宣樓白一眼賈璉,冷言道,“出去別說你是我兒子,丟人。”賈璉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又聽父親滿嘴嫌棄他,差點憋得吐一口血出來。他能怎麼辦,從前那娘們沒進門的時候,他在府裡管家是數一數二的,那會子下人們都敬他。偏這娘們進門之後,手段了得,欺哄他數年不說,連老祖宗和二嬸子都一心向著她。這些年來,那娘們成了老大,他倒變成個整日給她跑腿的了。賈璉想想自己這些年的變化,心裡更窩火。他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慘白著臉跟大老爺抱怨:“闔家就數老祖宗最大,有她老人家護著她,我能怎麼樣。還有二嬸子,那是她姑母,哪裡能向著我。我倒指望著老爺太太能替我出頭呢,能麼?”“混小子,你自己沒能耐,倒怪到老爺和我的頭上來了。”邢夫人聽不下去,先開口反駁。賈璉知自己說的有些過分,閉了嘴,低下頭,等著大老爺訓他。半晌,沒聽見聲兒,他試探的抬眼瞄一下,見大老爺正睜著眼對他笑。賈璉一時摸不著頭腦,反正也跟大老爺四目相對了,也就跟著傻笑。“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賈璉笑容僵在臉上,沒想到老爺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他要怎麼回答?是,王熙鳳是個能者,他就是個平庸之輩。眼跟前的是他親爹麼?賈璉氣得偏過頭去。“很好。”宣樓動了下眼珠,淡淡的笑了,“還知道不服氣,尚有點鬥志。”賈璉越加不解了,納悶的看著老爺:“您的意思是?”“日後聽我差遣,自有你揚眉吐氣的時候。”宣樓的骨子就是一隻貓,懶貓,懶起來一動不動。這些年賈璉一直幫王熙鳳跑腿,在跑腿方面必定很經驗。宣樓最不愛做這種沒成就的活兒,留著賈璉在身邊正合適。賈璉被宣樓循循善誘的眼神吸引住,呆滯了片刻。回神兒之後,他意識到老爺這是要幫他,興奮不已。“父親有什麼好主意?”“切莫心急,徐徐圖之。”宣樓眼中瞟眼賈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老爺莫不是逗他玩?他能有什麼本事。賈璉質疑之際,突然從老爺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殺氣。他心中一震,心砰砰地跳快了好幾下。宣樓見賈璉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方勾起嘴角,高高的揚起下巴。“自今以後,我便是宣樓。”賈璉驚詫:“父親,您剛才說……什麼……宣樓,這是什麼意思?”宣樓斜眼看他:“賈赦,字宣樓。想我前輩子庸庸無為,皆因在這名兒上。從今以後,吾字宣樓,大有可為。”宣樓見賈璉似有懷疑之意,便更要不假思索地回他。就是沒道理也要講出道理,你強他就弱了。賈璉呆滯了半晌兒,弱弱的點頭附和。賈璉發現他的父親是越來越惹不得了。還突然一時興起想改字兒了。得兒,聽話吧!“是是是,老爺以後就字宣樓了。兒子明日便派人傳信告知眾親友。”宣樓披上外褂,隨手撣了撣衣服,褂子整齊地貼合了他的身材。宣樓在那一站,腰板挺直,頗顯身姿挺拔,精神抖擻,還有幾分雍容華貴的味道。賈璉從沒見過父親這樣清俊過,有些看呆了。邢夫人等在外間,見宣樓挪動步子出來,忙問他去哪兒。“老爺才病好,不宜去外頭著風。”“太太說得極是。”賈璉附和完,才想起門外還有個老大夫等著他處理。他拍了下腦門,急急地跟他道,“老爺,您才剛是不是扯走了那大夫脖子上的什麼東西?”宣樓本打算不予理會那二人。宣樓想起那老大夫脖子上帶的鐘靈石來,頓住腳。“你來。”宣樓看眼賈璉,淡淡一句。賈璉趕緊湊上前去。“問那大夫,那石頭從何處來,尋到源頭。繩子,還他”宣樓將手裡的紅繩丟給賈璉,轉身移步出門。賈璉乖乖的點頭應和,轉念又覺著不對,他分明是要和老爺理論他撓人搶東西的‘惡行’。他竟然無所謂的走了!賈璉抬腳追出去,卻只見院門外閃過一片衣角。老大夫人還站在院裡等著,他一見賈璉來,忙找他理論,要石頭。“老爺剛走,你怎麼不攔著他?”“我是想……他那般嚇人,我哪敢啊!找璉二爺您也是一樣的,誰叫您是他的兒子呢。我不管,這事兒你得給個說法。”賈璉掏出他之前貪得二十七兩診金,悉數給了老大夫。“就這些,多了沒有。不服,你就去報官。”老大夫見這錢也不少了,再說榮府是官家他哪兒敢去報官自討苦吃。老大夫見好就收,笑著收下了銀子。“我問你,你脖子上帶的什麼破石頭,從何處得來的?”賈璉問。老大夫搖頭:“那是我老子留給我的,聽說是他老家山上的寶貝。”“那你爹的老家又在何處?”賈璉再問。“揚州地界,具體在哪兒就不知道了。”老大夫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去,就模糊地回賈璉一句。他不解賈璉為何關心那塊石頭,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