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樓打發走眾人,先給萬花一記警告的眼神,然後出門了。王夫人沒走,故意留在院裡囑咐婆子們如何照看大太太。她一見賈赦在,便問他,“大哥,剛才大嫂的話,你得跟我說明白。”宣樓嫌煩,一面往外走一面不耐煩地對王夫人道,“你們倆的事兒,自己鬧去,別找我。”王夫人還要說,卻見宣樓走的遠遠的,所有話都堵在胸口,憋得她喘不過氣。她素來享受別人的敬重,何時被這樣冷待羞辱,一口氣沒嚥下,便翻白眼暈死過去。寶玉本來跟著黛玉去了,半路被黛玉點撥了,才曉得去東苑找王夫人。王夫人剛醒來,弄碎了兩個花瓶,坐在貴妃榻上慪氣。寶玉悄悄地靠近,坐在王夫人身邊,小心的問:“母親,剛才大伯母那話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能對您那樣說話。”王夫人一聽,抬手就打了寶玉一嘴巴,氣得直掉眼淚,“你混說什麼,在你眼裡,你娘就是那種人?”“我沒——”寶玉委屈的要辯駁。王夫人卻突然吼他:“你閉嘴!當我不知你心裡想什麼,你是不是以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害得,你就這麼想你娘?你娘被人汙衊了,你不心疼,還幫著外人質問我。”“我真沒那麼想。”寶玉嚎啕哭起來,委屈至極。王夫人看他那副可憐樣兒,深吸口氣,“大人們的事兒有些時候陰著呢,我雖凡事但求問心無愧,卻也攔不住那些心思歹毒的人惡意陷害汙衊。怪我不好,一時氣惱了,委屈了你。”王夫人說罷,把寶玉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