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舒服,穿這件挺好的。”黛玉踱步出門,紫鵑、春纖、雪雁、翠兒四人跟著,黛玉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瞧了瞧她們,覺得人數不夠,叫上王、容兩位嬤嬤,另叫了四個打雜丫鬟,以及林如海請的教宮規的教養嬤嬤兩位一遭兒去。水璧負手而立於涼亭中,瞧見一堆人簇擁著身穿素淨衣裳黛玉,嘴角難以抑制地揚起笑意。帶這麼多人來,除了隨身丫頭嬤嬤,似乎格外叫了些人跟著。難道他會吃了她不成?京都最繁華的天南街恐怕也沒她這熱鬧。黛玉瞧見涼亭中的水璧,確實英姿脫俗,玉面臨秋鳳,通身的紳士貴族氣派,見之難忘。聽說這小屁孩迷倒了不少京城少女少男,黛玉眼露精光,趁著離得遠仔細審視水璧的樣貌、身材及氣質,不得不承認這小屁孩確實有值得她驕傲的資本。隔著涼亭三四十米遠站著兩個青袍男子,黛玉一眼認出其中一名,相貌雖長開了些,但五官一點都沒有變。這位便是當日在德洲渡口忠心護住訓斥黛玉的三品帶刀侍衛李政廷。水璧隨手拿起盤中的蘋果把玩,視線卻一刻沒有從黛玉身上移開。這丫頭當著他的面竟敢目光火辣辣的瞅著他的侍衛,忽視他這麼英俊優秀人物,有意思,真有意思!“銅錢找到了麼?”水璧不悅,毫不避諱的劈頭就問黛玉銅錢的事兒。黛玉聽見水璧的話,恨不得立即上前把他嘴巴堵上,裡面一準有隻毒蛇(舌)在吐信。心裡頭尷尬著,明面上強裝從容,對身後人道:“你們,在這等著。”“參見世子,”“嗯,規矩不錯。”水璧笑著讓黛玉免禮,笑得溫柔如水,帶著絲絲清涼透徹人的心扉。“剛才瞧你盯著我侍衛看,怎麼喜歡?你要是喜歡,把他們倆賞給你吧。”切!黛玉心裡白幾眼,那種火爆脾氣的侍衛她可伺候不起,那是侍衛還是祖宗呢。也只有像你這樣的閒人,有功夫‘調/教’他們。黛玉想到這,快速腦補了這段情節畫面。只是不知道水璧屬於哪種,攻?受?模樣清俊,小白臉一個很像是個傲嬌受。但脾氣怪,身份高貴,又是喜歡使喚人的命,勉強算是霸王攻。呃……大概是可攻可受的型別……“你想什麼呢?”水璧猜測這丫頭準在肚子裡腹誹他,估計沒什麼好話。想起她有‘把柄’在自己手裡,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手裡亮出半枚銅錢笑著提示道:“過兩日是太后的壽辰,她老人家命令我在那天揭曉這半枚銅錢的涵義。”“什麼涵義?”黛玉面色稍顯心虛,眼睛盯著水壁手裡的半枚銅錢,半圓的,不大點,銅錢的模樣,沒什麼特別。正欲仔細觀察,銅錢被水壁握住了。“這是你那半個?”“正是。”水璧笑著將銅錢收起,絲毫不顧及黛玉留戀的眼神兒。“你的呢?拿出來。”見黛玉沉默,水璧臉色陰了下來,溫柔的笑容不復存在,玉面冰冷。黛玉瞧他這副模樣很眼熟,對了!和宮裡頭的玉貴妃十分像。黛玉腹誹,水璧,你可以再冷一點,這樣我完全可以懷疑你是玉貴妃的私生子。“你把定情信物弄丟了,我可以悔婚的。”水璧好意提醒她,本以為這丫頭會害怕了說兩句軟話求她,誰料黛玉只是悶悶地點頭表示明白。按照大陽朝規矩,平常人家弄丟了定情信物是可以悔婚的,這對她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方是皇家,弄丟了搞不好會殺頭的,這是她介意的。她不要不能牽連林如海,也不要死啊,生活其實挺美好的,特別是在風景秀美的古代。“那——怎麼辦。”黛玉覺得這是她最軟的話了,面對水璧她溫柔不起來。心裡想著使個美人計啥的忽悠他,權作保身之計,等嫁過去再來把火金蟬脫殼。但隨著對水璧認識的加深,雖然只見過兩次面,心裡那個提醒她的逃脫計謀不靠譜聲音越來越大了。“你弄丟的,問我怎麼辦?”水璧不信以黛玉這樣周到細心的女子,會無意或者粗心的把定情信物弄丟,雖然那半枚銅錢個頭是挺小的。“算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嫁給我?”“啊?”“沒聽明白?權當這句話和那半枚銅錢一塊丟了,當我沒問。”水璧說完冷笑一聲,轉身欲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有些涼了。雖然他一直以為他的心是冷到不能再冷,何談‘涼’這個字眼?黛玉望著水璧欲離開的背影,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快些做決定,這位世子貌似怒了。如果單純就事論事的話,她弄丟定情信物確實是她的錯。道個歉能怎樣,又不會少塊肉。“對不起!”細碎的聲音從掠過他的耳朵,水璧頓住腳步。面對這個完全不在乎的她的女人,以他平常的性子,發現她弄丟定情信物時候,他早可以選擇放棄,為什麼堅持到現在?水璧隱約有些明白,他似乎有些喜歡她。這名叫黛玉的女子就是有一種魔力,她的聲音,她的背影,她的一顰一笑。從六年前德州渡口相遇,那個‘反抗’的小丫頭引起自己的注意。這些年自己反覆回憶當年的情景,只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