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有點怪,不過老爺,咱們關心這些幹什麼?就幾個災民的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更好。”“你懂什麼。”賈赦聲音極淡。他沉吟片刻,便踱步到窗邊,抬著右臂靠在窗框,看著樓下熱鬧的街市,整個人陷入靜思。 新官上任賈赦知道朝廷年後派出過兩名欽差,分別往晉魯兩地運送錢糧賑災。這賑災糧款發放的確實有些晚了,估計也只能解救那些家裡有點底糧,能把日子勉強維持春天的百姓們。而對於那些顆粒無收,壓根就熬不過冬天的人家,基本上就只能選擇前往富庶之地流浪乞討了。這樣的情況不是個例,魯地有,晉地必定也該有。但奇怪的是,現今京城內偏偏沒有晉地的災民。賈赦仔細想過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只可歸為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晉地有災民,但災民不知因何緣故逃不出來;第二種可能則是晉地從始至終就沒有災民。且不管最終結果是這兩種的哪一種情況,賈赦覺得都不太正常。賈赦讓黑豬立刻去調查,去晉地賑災回來的欽差劉忠良。“此人品行如何,近來可有什麼異常之處。還有往年晉地的收成情況又如何,上一次遇荒年或歉年是什麼時候。”三天後,榮禧堂內。賈赦正叼著一根鉛筆,對著大周朝的地圖圈圈畫畫。黑豬終於蒐集完有關劉忠良的情報,前來回稟。“劉忠良此人為官剛正不阿,認死理兒,也並不喜財色,更有人說他是個六親不認的黑臉包公在世。官場裡有不少人說他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交往不得,得罪不得。他在朝廷關係簡單,也並沒有什麼親戚在晉地居住。對了,小的們還調查得知,前年晉地是歉年,比這回的荒年好一點點,那會兒朝廷只撥了五萬兩錢糧過去,而這次卻是三十萬兩。”賈赦明白地點點頭。這便是說,欽差劉忠良在到達晉地的時候,必然是看到晉地一片受災景象,否則以劉忠良的性子,若察覺出不對,必定早就上報朝廷了。可是如果晉地真的受了災,而且是荒年,京城內為何沒有災民?這又與京城內的實際情況相矛盾。賈赦剛剛仔細研究過晉地的地形圖,地勢廣域難走,且在晉城周邊有許多稀疏分佈於各處偏僻地角的村莊。在晉地,想要做到禁止所有災民出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賈赦覺得晉地無災騙銀的可能性很大。至於劉忠良奉旨巡查卻沒有發現異狀的問題,不排除他這個人過於迂腐正直,而被晉王刻意製造的受災假象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