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吵架?”“你聽錯了。”宋奚笑了一下,走到羅漢榻上坐下,順手就從小桌上抽出了他之前發現的那本秘戲圖《隨園幽夢》,“你還看這書,學了做給我看麼?”賈赦變了臉色,忙把書奪過來。轉即他反應過來了,看宋奚,“你早看過內容了?這會兒忽然提起,顯然是想轉移話題。饒不了你,痛快說,為何覺得我們在吵架。”“也沒什麼。”宋奚笑,拉賈赦入懷,從後面摟著他,把唇埋在了他的後耳面板最嬌嫩之處。“少用美色誘惑我,如實交代,對你有好處。”賈赦諄諄誘導道。宋奚半信半疑的挑眉。“嗯?”“真沒什麼。”宋奚親一口賈赦的脖頸。話他真說不出口,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在斤斤計較子虛烏有的事兒,說出來定會被賈赦笑話。賈赦挪動身體坐在宋奚身邊,其實宋奚不說,他也已經從他幾次反應的微表情中猜出大概了。便笑著對他解釋道:“你離京數日,武英殿定然積攢了許多要務需得你處理,再說你晝夜舟車勞頓,身子也熬不起。這兩天特意空下來,讓你好好休息,你倒鬧意見了。早知道如此,第一天見你的時候,就該把你——”賈赦話未說完,就壓了上去,堵住宋奚的嘴。事畢,沐浴解乏,天色已經大黑了。此時方傳了晚飯,倆人吃的都比平時多。賈璉從聽到宋奚來得訊息之後,就巴巴地趕過來要拜見。一直候在外頭等著,起初聽小廝說倆人閉門商議密事,之後就開始傳飯。賈璉見狀就只好先訕訕退下,等稍晚些時候再來。等賈璉回房扒了幾口飯再來的時候,小廝們已經都退下。大老爺夜晚喜靜,賈璉是知道的,榮禧堂晚上向來留人少。看來他來得時機又不對了。賈璉曉得父親這是打算早早歇息了,不想讓人打擾。只是宋大人未必有早睡的習慣,賈璉便求豬毛捎話去問恆書,自己是否能有機會拜見宋大人一下。畢竟宋大人即將給他安排內給事的活計,這致謝的禮節還是要有的。豬毛本是想告訴賈璉,宋大人肯定也沒空的。不過他怕自己解釋不清楚,再露餡了,惹得璉二爺懷疑宋大人和老爺的關係。遂想想,恆書還是比自己厲害一些,便讓賈璉等著,他就把恆書給叫來了。恆書一聽賈璉的來意,知道自己被豬毛算計了,餘光冷瞟豬毛一眼,便微笑著對賈璉道:“我們大人跟貴府老爺商量完案情後,多日趕路的疲乏便上身了,比賈老爺還早一步歇息。璉二爺還是明天趕早來。等明兒個老爺一起床,我便跟他說您特意來問候他的事兒。”“那就多謝了。”賈赦笑著感謝過恆書之後,還要拿錢打賞。恆書萬萬不敢要,推辭兩回,才終於把賈璉送走。恆書和豬毛就在院中央,互相安靜的對視許久。最終,豬毛率先打破了平靜,“你心懷惡意的瞪我幹什麼?”“你不瞪我哪知道我瞪你。”恆書冷哼一聲,指了指豬毛的鼻尖低聲埋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計。你自己解釋不了的事兒,就往我身上推。你們家老爺仁慈和善,你們犯個錯,好好陪不是就能原諒。我家大人可不是隨便拿句話就能交代的,說不好要人命!你以後少給我找麻煩。”“人家璉二爺點名說了找你,找你!”豬毛狠狠上揚眉毛,掐腰瞪他道。恆書就繼續指著他的鼻尖:“你——”豬毛把他的手往後扭,讓恆書自己指著自己,“是你自己的問題,別賴人。”“臭豬毛。”“你罵誰臭?”豬毛大聲喊。“閉嘴!”恆書忙堵住豬毛的嘴,眼睛往寢房那邊瞟,示意他聲音太大了。豬毛後怕地瞪著眼珠子,點點頭。“瞧你這魯莽的勁兒。”恆書蹙眉小聲訓斥豬毛,然後嫌棄的瞪一眼豬毛,把手放下來。豬毛憋著嘴,撓頭認錯。“看樣子還沒休息,不然你這一聲吼叫醒了我家大人,夠你受的。”恆書嘀咕一聲,拉著豬毛進屋說話。豬毛跟恆書鎮一杯茶,眼眉一挑,笑嘻嘻道:“那就是還沒完事兒呢,兩位老爺正忘我,也就顧不得咱們了。”“快閉嘴!亂嚼舌根子,小心被掐斷脖子。”恆書呵斥。豬毛忙捂住脖子,驚恐的看恆書,嗚嗚的咕噥著:“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麼?”“你家大人不會,我們大人……”恆書陰冷地看一眼豬毛,“總之管好你這張嘴,我們大人還算是仁慈的。”豬毛從恆書的目光中感覺到了很濃很可怕的威脅,忙乖乖點頭。以前他是因一半義氣,一半僕從要對主子效忠的責任,才守著自己的這張嘴。以後大概要所加一條,為了保命,一定要緊閉嘴巴不能亂說。“你死了不可怕,你還有家人,別叫他們跟著你生不如死。”恆書的眼神兒越來越陰冷。豬毛全身的汗毛寒得都豎起來了。恆書見他真害怕了,冷笑一聲,端著豬毛之前敬給他的茶,再無二話。豬毛自己緩了挺長時間,才偷偷瞄一眼恆書。發現這廝雖然是宋大人身邊的小廝,卻有一副公子少爺的氣派,長得也好,比他們風流俊俏的璉二爺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