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剛烈,說一不二,很會隱藏自己。”宋奚簡單總結道。賈赦看他,“這不是挺了解的。那再說說,她這人有沒有什麼野心,宏圖雄心之類的?”宋奚搖頭,表示不知道。“有一些傳言,說她曾經中意過你。”賈赦撂下本子,對宋奚投以探究的目光。宋奚無奈笑:“這傳聞我也聽過,卻幹我何事。”賈赦覺得三公子如果真如宋奚所言,是個說二不二的剛烈女子,真要是喜歡一個人,不可能一直隱藏不讓對方知道。他現在需要知道三公主儘可能多的情況,所以繼續追問宋奚。“那她有沒有和你明說過,或者送個手帕,玉佩之類的暗示?”宋奚眸光轉動,用手點了下自己的臉,示意賈赦要賄賂他一下才可以說。“看來是送過。”賈赦嘩嘩在本子上記。“我沒要過。”宋奚立刻解釋。賈赦看他,忍不住笑起來。宋奚一臉無奈,懶懶地託著下巴。他忽然覺自己中意的人太聰明,完全不受控,也是個麻煩事兒。“當年李貴妃是怎麼死得?”賈赦突然又問道。宋奚眼色一冷,便垂下眼簾,抓著桌上的茶杯,淺淺的晃動。賈赦發現宋奚的不對,便更要死摳著這個問題了。據他在御史臺查到的記載,李貴妃是死於心疾,突然暴斃而亡。畢竟深宮大院,宮心計時時處處上演,那裡面所謂猝死的人,基本上很少有真猝死的,肯定是另有內情。賈赦跑到宋奚跟前,便還要追問,欲動的雙唇卻忽然被宋奚修長的食指堵住了。宋奚回頭看了眼外頭,低聲笑著對賈赦道:“今晚回去,就和你說。”賈赦白一眼宋奚,明白他這是又算計自己了。本來他剛想著今晚從宮裡赴宴完畢,必定喝得燻醉乏累,懶於折騰,便打算直接回榮府不用去宋府了。結果他念頭一動,宋奚就把主意給打回去了。這姓宋的真是個人精。不過賈赦此刻也不好拒絕他,還指望他想法子帶自己去赴宴。一切等赴宴之後,再議就是。宋奚用手指勾了下賈赦的下巴,叫他不許找理由拒絕自己。“當初說好的,生日這天。”“都已經提前慶祝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賈赦不滿地嘟囔。宋奚:“有些東西不沾便罷了,一沾便成癮。就那天蜻蜓點水那麼一下,怎麼夠。”蜻蜓點水?你家蜻蜓點水那麼激烈!賈赦聽這話真想拿棒子好好敲一敲宋奚的腦袋,讓他把說出去的話都吃回去。賈赦轉而就跟宋奚擺手表示,表示那個宮宴他不去了,他晚上要堅決回家睡覺。“去你家也行。”宋奚的聲音溫潤至極。賈赦:“你快走!我還要辦公。”“好,聽恩侯的。”宋奚起身,便踱步瀟灑而去,仿若把一切掌握之中。賈赦冷哼一聲,喝了口茶,就招來鬼三,讓他去查一查有關當年李貴妃的死。“大人,您查假官銀案正興,怎麼忽然又關心起李貴妃的死因?這種深宮秘聞,我們密衛很難知情。便是知道了,也不敢說,都是殺頭的死罪。”鬼三面色恐懼的看著賈赦。賈赦頭疼的擺擺手,打發鬼三下去,看來這件事他就得指望從宋奚嘴裡套話。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有作案的可能,作案動機尤為重要。這個三公主到底是否有動機,賈赦必須要查清楚。從三公主從小到大的經歷來看,除了李貴妃的死,都一帆風順。不過人有時候偏執起來,一點點小小的原因也可以釀成大禍。也可以問問宮裡的老嬤嬤和老太監,是否知道關於三公主以前的什麼事兒。宮裡頭的秘聞,賈赦可沒能耐探到。上次宋奚說十一皇子去見江洪榧的事兒,便是由他的探子探知的。所以不管怎麼個查法,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要求宋奚。但以這廝剛剛飢渴程度來看,賈赦要指望他,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賈赦想想不能坐以待斃,打發豬毛去找青山。他以前在雅風館是專門伺候人的,懂得應該多一些,和他打聽一下經驗也好。下午,皇帝便下旨了,著命本朝二品以上官員今晚前往宮中赴宴。賈赦知道這是宋奚的功勞。估計他又拽了什麼漂亮的詞兒,哄得皇帝高興改了主意。放值後,賈赦就打算直奔皇宮,宋奚的車卻早等在御史臺門口來接他了。眾御史臺的官員們見狀,紛紛笑言賈赦和宋奚的關係要好。本來宋奚在大周朝就是一朵高嶺之花,誰和他沾邊誰臉上有光。其實大家覺得這樣說,是在恭維稱讚賈赦。賈赦卻覺得他和宋奚的‘姦情’可能被大家發現了,便不大好意思的衝眾人笑了笑,打發他們快散了,回家好好伺候老婆孩子去。眾御史們見一向冷情冷性的御史大夫大人,忽然對他們明媚一笑,若三月微風拂過面頰,一個個心情都跟著愉悅起來。眾御史惶恐不已,便越發的不捨得走,讚歎起賈赦和宋奚的情誼來。賈赦臉色便突然冷下來,瞪他們:“還不快走!”眾御史們心中一凜,隨即作散。宋奚坐在馬車裡,隔著車窗看著那些御史們懼怕賈赦的樣子,便笑出聲兒來。接著就見賈赦衝他擺了下手,便上了他自己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