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人能做到讓哈妲在無聲無息之中,置辦了宋奚產業下所售賣的東西時,賈赦便立刻懷疑此人在宋奚的府邸安插了眼線。因為宋奚的這些產業秉承家族傳統,多數都是保密的,並且名字都未必在宋奚名下,就比如雅風館,名義的老闆是杜春笑。這些產業並沒有直接對外公佈過,普通人跟本不可能知道。宋奚的府邸裡有奸細,榮府這邊也不能排除可能。不過鑑於賈赦之前只是個無用的紈絝子,榮國府應該不具備早早被人安插死士的價值。所以賈赦覺得自己府裡便是有奸細,也該是隻受利益誘惑而被收買的人。是時候詐一詐自家府裡的這個了。下午的時候,豬毛壓著一名頭裹著黑布的男子送到了榮禧堂,高興地跟賈赦喊抓到一名哈妲的同夥。賈赦便命人立刻關上門。“誰派你來得?”“小的家中有茶葉要賣,是來跟真顏首領談生意的。”接著屋子裡就傳來人倒地噗咚聲,過了會兒,又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又傳來豬毛的說話聲。“老爺,這人後齒有固定的毒藥,從形狀大小來看,跟真顏商隊的首領哈妲的一模一樣。肯定是他的同夥!”隨即,一具屍體便從榮禧堂內拖了出來。過了晌午,榮禧堂的院裡就更清閒了。呂婆子掃乾淨院子後,便拍拍衣裳,回屋用衣角兜著幾把瓜子,跟院裡的幾個看門婆子邊磕邊說話。磕完了瓜子,呂婆子跟那些婆子道別,便從榮府後門出去,跟看門的說要給自己的小孫子買糖吃。賈赦隨即便得到密衛來報,說呂婆子出門了。這個呂婆子是個偷懶奸猾且十分愛財的人,她原是王夫人身邊的眼線,賈赦當初留著她,本是想反利用它對付王夫人的。後來王夫人老實了,她便不受王夫人待見,賈赦也忘了有這麼個人存在,她就順勢一直留在了榮禧堂。而今她被外頭的利益所誘做了奸細,倒也不稀奇。不久之後,便有密衛來報說呂婆子偷偷進了一戶農家院兒,不大會她出來了,回了榮府。密衛們悄悄打聽過了,那戶農家院裡只住著一個賣豆腐的男人。賈赦便吩咐他們不要打草驚蛇,悄悄地跟著。至第二日天大亮,賈赦便又得到了新的訊息。昨天深夜那戶農家院裡的男人出來了,直奔了甄家後院。等到凌晨天亮時,甄家大老爺的馬車才出來,去了戶部尚書曹蘭的府上。監視甄家大宅的人密衛還發現,另有兩人也監視著甄家宅院,跟蹤過去,那二人最終回了北靜王府。賈赦聽了這些回報之後,越發覺得這件事情複雜又有趣了。……晌午,賈赦在御史臺剛忙完公務,準備叫上秦中路一起吃飯,水溶便來了,身邊隨行的人還帶著食盒。於是賈赦便改變了計劃,在屋內接待了水溶,也用了水溶送來的飯菜。水溶吃得也很香,但看賈赦放下筷子後,他也放下了筷子。然後便熱情地讓賈赦嘗一嘗,他們王府從真真國買來的白葡萄酒。賈赦用了一口,便說自己不愛喝。“可惜了,我倒是喜歡這味道。”水溶一口飲盡之後,便笑稱不打擾賈赦,這便走了。賈赦眯眼看著水溶離去的背影,眉宇間的疑惑越來越深。若說蠱毒案一事真跟他沒關係,他為何偏偏在這時候插手進來?賈赦幾番都想不通。下午的時候,吏部尚書譚雪峰便帶著甄珂來到御史臺,笑著和賈赦引薦這位新晉的監察御史。甄珂早就見過賈赦,而今行禮越發恭敬。賈赦未表異狀,只打發梁樂文帶他下去熟悉御史臺的情況。轉而便問譚雪峰,為何忽然領了他來。“難不成賈大人瞧不上他?”譚雪峰笑問。“我對著孩子的品行倒還算認可,只覺得突然任他為監察御史一職,對於我手下其他三名才進的新人有些不公平,人家是進士出身,尚還做六七品的活計,他一個舉人出身的,才華不及人家,也沒有為官經驗,因何要直升為四品?”譚雪峰笑起來,“這事兒昨日就我和蔡飛屏知道,沒有宣揚出去,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個甄珂是受到了聖上的破格提拔,只因他對上了先帝留下的那個絕世對子。”經譚雪峰這麼一說,賈赦想起來了,先帝的確留了一個很難對的對子。先帝還曾說過誰若能對上,便會答應此人的一個請求,作為獎勵。不過也是當時先帝在宴席上一時說的玩笑話,而今人不在了,但是話還被許多人記著。若真有人對上這個對子,皇帝便是處於對先帝的緬懷孝敬,也會答應。“但怎麼不見聖旨?”賈赦問。“對對子得官這種事兒,到底不好表在聖旨上,遂便是我來了。”譚雪峰無奈笑道。皇帝,事兒都做了,還怕人家笑話他。賈赦應承,這便再沒有多言。送走了譚雪峰之後,賈赦便叫人細查這件事。於是便知昨日皇帝與戶部尚書曹蘭、戶部侍郎劉忠良、刑部侍郎胡文耀以及文華殿大學士蔡飛屏一起閒聊。皇帝得知甄珂竟出口對上先帝的對子,便感興趣地宣見了他。而後考量其才學不錯,性子敦厚,便讓其說一個心願。甄珂便說希望皇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