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狗仔“駙馬爺可聽說過白蓮教?”賈赦突然問。竇駙馬張開的血盆大口突然就變小了,呆愣愣地看著賈赦, 轉即質問他:“什麼白蓮教?”“這個東西駙馬可見過?”賈赦將巴掌大的紙折白蓮花晾給竇駙馬看, “出新佛, 去舊魔。”竇駙馬盯著白蓮花看了會兒,立刻搖頭表示沒見過, 轉即又繼續質問賈赦和宋奚為何要闖公主府。“別跟我說你們二人就因為這一朵紙折的白蓮花,便把長公主府當成東街的菜市一樣,說來就來, 說走就走。今兒個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 不然咱們三便都到皇上跟前評理去。”竇駙馬氣憤說道。宋奚冷眸裡浮現一絲不屑的笑意, 對於竇駙馬的不應,也不否定。竇駙馬見他這副張狂勁兒, 曉得他又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 氣得上前兩步, 在距離宋奚有大概半丈遠的距離, 停下腳步,怒喊宋奚毫無禮貌。這工夫, 衙差已經集合了長公主府所有的人, 並清點人數, 登記在冊。賈赦看一眼正和竇駙馬對峙的宋奚, 便同衙差先去了。長公主府上下四百餘人, 分男女齊聚在兩處大院之中。賈赦打算先去女眷的院子,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腳, 轉而問衙差們可找到了張大嬸送得那筐雞蛋。衙差愣了下,倒把這茬兒給忘了,這就去搜查,轉即就在廚房找到了張大嬸拎雞蛋的筐,筐已經是空的了。賈赦便讓人先單把廚房的人都領到小院問話,賈赦便是問這些婦人有誰見過這個筐。起初問話沒人吭聲,京畿府通判便道:“可不是和你們鬧著玩,妨礙京畿府辦案,便是長公主府的人也照打不誤。這筐就在你們廚房找到的,若說沒人看見過,我怎麼都不信。既然都不肯說,那便所有人一同受罰,每人掌嘴二十!”賈赦冷言看著,順勢打眼色過去。衙差們之中,有一位叫李興的衙差,長得虎背熊腰,十分最強壯。他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一步踏出去,讓人覺得連周圍的地面都在震動。李興出來之後,便要抬手就近去打一婆子。婆子嚇得抱頭跪地,哆哆嗦嗦求饒,“奴婢倒是見過那個筐,可是見到的時候,筐已經是空的了,其他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真的說的是實話!”賈赦應承,便放過了這婆子,換下一個。眾婦人都跪下來,向賈赦求饒。有的婦人因為害怕,氣急了,就喊:“到底是誰把雞蛋弄來的,就承認,省得連累大家!”此一句話說完,隨即就引起其她人的紛紛附和。“求求你們了,可別連累我們了!”“就是,是誰趕緊出來。”“你們放心,我家大人只是問話,只要你們配合,如實交代所見,便不會怎麼樣,沒懲罰不說,府衙還會酌情根據你們提供的線索給予獎勵。”賈赦大概掃眼這些婦人,有單純害怕,完全不解發生什麼事。倒有幾個看似慌張猶豫,垂著腦袋,似乎想把自己隱藏起來。賈赦便點了這幾人出來,讓衙差帶回京畿府細問。幾個被點名的婦人們彼此看了一眼,沒想到大人點的這麼準,難道早已知道實情了?一個個都嚇得不行,忙跪地痛哭流涕的磕頭,表示她們都坦白。“今兒個晌午在廚房忙活的就我們幾個,來送蛋的是長公主府的總管事婆子,姓朱,我們都叫她朱婆子。”“只她一人,便再沒見過別人?”賈赦問。幾名婦人都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接到朱婆子送來的一筐雞蛋。“說是可憐一農戶家的姐妹日子過得苦,故而都會買她家的雞蛋來,我們都覺得這也沒啥,便都沒多問。”“既是如此,我家大人不過是問這筐的來歷,你們幾個怎如此心虛害怕,遲遲不敢坦白?”豬毛問。婦人忙七嘴八舌的解釋,倒是有些亂,不過賈赦都聽明白了,也在心裡稍微做了一些總結。這些婦人之所以不敢說她,多是因為懼怕敬畏朱婆子。這朱婆子而今也不過二十八的年紀,卻攬著長公主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務,此人辦事最爽快,若下頭有人糊弄欺辱了她,那勢必不會有好下場。但她嘴巴又甜又巧,當年做竇聰奶孃的時候又是一心一意對竇聰好,故而十分受長公主的倚重,便是連脾氣暴躁且事兒多的竇駙馬也對她讚不絕口,不曾刁難過她。而這個朱婆子對下人也不拿大,若是誰家有個難處,病災之類的,她都會問候到,出手相助。可謂是把恩威並重執行到極致境地的人。故而長公主府的眾下人們對朱婆子是既害怕又感恩,面上都十分敬著她,背地裡也都不敢說她壞話。賈赦聽著這朱婆子有幾分能耐,倒覺得事情有些希望了。打發走廚房這些人,立刻叫了朱婆子來。不多時,一名穿著湖藍蝴蝶紋對襟長衫,十樣錦鵝黃色碧霞羅裙的婦人,便不急不緩的款款走來。賈赦抬眼打量這婦人一眼,轉即又打量她一圈。這婦人身段妖嬈,腰肢纖細,長得風流雅韻,一頭烏黑髮挽成同心髻,鬢裡插著盤珠步搖,手上戴著一個翠玉手釧,臉蛋白裡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