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聰說罷,這就召集了二百人,要前往榮國府。長公主聽說訊息後,急忙趕來攔著,聽聞賈赦卻是怠慢了自己兒子,她便落淚讓竇聰收斂一些,就把賈赦當德高望重的長輩敬著便是。“母親,您這是什麼話,兒子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忍心讓兒子這麼憋屈的在榮國府過活麼?”“聰兒,你怎麼還不明白,這是聖人給你我的懲罰。”長公主抱著竇聰,垂淚不止,“如此也好,孃親從前的確過於溺愛你了,以至於你不辨是非,不懂正邪。今有賈國公那般的人物代我教誨你,你該以其為榜樣,好生學習才好。孃親從今日開始會陪在太后身邊禮佛,好生自省過錯,你也一樣。孃親可能有一段日子見不到你。聰兒可不要再調皮,好生聽賈國公話,靜等我們母子相聚之日。”竇聰一聽長公主也要走,眼淚頓時就下來了,“母親就在長公主府禮佛不行麼,為何非要去陪太后,那兒子以後還能見到母親麼,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竇聰哭紅了眼,扯著長公主的衣袖不讓她走。長公主笑著抱住竇聰,讓他不必如此傷心。而今他們母子有這樣的下場,都是犯錯所致。長公主讓竇聰一定要明白,是她身為母親對他的教誨失當,才會讓他有今天這樣的作為。“我太溺愛你,狠不下心教你,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孃親希望聰兒將來會是個正直善良的好男兒,便不得不麻煩賈國公幫忙。孃親不在的時候,你要敬著他,謙心自省,好不好?”竇聰倔強地咬著唇,狠勁兒哭,對於長公主的要求,他全然不理會,直勁兒搖頭很拽著長公主的衣袖不許她走。長公主也哭著厲害,卻也無可奈何。太后特意交代過,她必須主動從竇聰眼前離開,讓竇聰明白她是自己選擇走得,而不是被脅迫。長公主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曾經會為了自己,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來。太后由此吩咐,是十分有道理的。兒子自然是自己的好,可他小小年紀所犯下的罪過,真的令她萬般心憂膽顫。盼只盼這次皇帝的安排,對竇聰真有好處,那賈國公真是個剛正不阿的人,能好生教化竇聰。這是唯一的選擇,也是他們母子還能留京的最後指望了。長公主狠下心,撥掉竇聰的手,便頷首擦淚的,帶著人匆匆離開。竇聰要追,卻被長公主身邊隨行的婆子攔下了。竇聰叫著母親,哭得分外撕心裂肺,在場之人無一不動容。最後竇聰見喚不回母親了,氣恨更甚,這就帶著二百來人直奔榮國府,他非要把榮國府掀個底朝天,把他母親討回來不可。長公主從公主府離開之後,並沒有立刻進宮,而是先去了一趟京畿府,見了竇駙馬和朱婆子。長公主坐在六折翡翠屏風後,秉著呼吸,一下一下清晰地聽著自己的心跳。竇駙馬隨後被帶上來,他衣衫整齊的站在堂上,面目沒什麼精神,一聲不吭。這段日子竇駙馬一直被圈禁在京畿府的一處小院內過活,等候審判。雖然日子不如從前,但相較於又溼又潮的京畿府大牢,小院圈禁已經是很美好的優待了。朱婆子在他之後被押上來,戴著腳鐐,每多挪動一步,便有鐵鏈擦著地面的嘩嘩響聲。竇駙馬從進門後,起先一直盯著屏風,猜測屏風後的人到底會不會是長公主。轉而一聽到腳鐐聲,他的目光便全被朱婆子吸引了。竇駙馬看著朱婆子落魄慘白的臉,人比以前更加纖瘦了,頓時心疼不已,臉上的熱淚落下來。朱婆子卻誰都沒看,一臉淡漠樣,視死如歸的表情。賈赦穿著一身府尹官服上堂,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問竇駙馬,是選擇謝罪與朱婆子一刀兩斷,還是承認他停妻再娶的事實,認罪伏法。“呵,終於有一次讓我選擇的機會了麼?”竇駙馬冷嘲一聲,顯然在抱怨這些年他是如何被逼無奈的過活。竇駙馬轉而看向屏風,狠厲的目光似乎要把屏風刺穿一般,“我選認罪。我竇懷才疏學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配與尊貴的長公主結為夫妻。停妻再娶一事我認,請賈大人秉公處罰便是。”竇駙馬說罷,就看向朱婆子。朱婆子一臉錯愕,顯然沒有料到竇駙馬竟然會做出這樣對自己無利的選擇。竇駙馬扯起嘴角,略帶酷意地給朱婆子一個最美好的微笑。“我心裡一直記著,你先前和我陳情的那些話。說到底是我負了你,寒了你的心,才讓你劍走偏鋒,走了不歸路。我已經負了你一次了,今天絕不能再負你 第一狗仔竇聰惱火不已,兩眼冒出綠色的光, 活像一隻被惹毛了的貓。“大膽!你們想幹什麼, 都給我退下!”竇聰厲聲呵斥這些圍攻他的禁軍。禁軍們自然不會聽令於一個孩子的吩咐, 個個巋然不動。竇聰慌亂片刻,立刻就冷靜下來, 轉而衝賈赦馬車坐在的方向吼:“賈恩侯你就這點能耐?自己治不了,調動守城禁軍壓我?哈哈哈,沒想到我一個孩子在你眼裡竟然如此重要, 需要你勞動這麼多士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