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樹林不久,賈赦聽見雜亂的馬蹄聲,接著就看見前方路上滾滾塵煙朝這邊襲來。百餘名侍衛們前來迎駕了。穆睿過挺直腰板,下了馬車,便很有氣派的指出山匪所在方向,接著便點名賈赦,說他救了自己。這時候,宋奚隨後帶著一隊人馬晃悠悠得來了。賈赦不禁瞪他一眼,他安排的叫什麼事兒!穆睿過立刻看出穿賈赦的責怪之意,他擺擺手,摒退身邊的隨從,然後歪頭對賈赦道:“一切都是本宮的主意,跟小舅舅沒關係。他當初跟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一口就答應了,但要求搶劫的事兒由我自己安排,小舅舅不知道這裡真有山匪。”原來這位小殿下太驕縱,起了玩心,才會這般冒險。賈赦心裡很無語。不過到底是個八歲的孩子,能跟他計較什麼。“怎麼,你還不高興了?你瞧瞧你怕成那樣,假的多沒意思,真的才好玩。本宮可是在幫你的忙,怎麼就不能自己順便玩一玩了。事前說好啊,這事兒你不能告訴小舅舅。我幫你一個忙,你回幫我一個忙。”穆睿過見賈赦冷著臉沒反應,瞪他道,“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本來我還擔心山匪不出來,幸好今天運氣好。”“那要是沒有山匪呢?”賈赦問。“那就只能讓小舅舅安排的那批人上了,無聊的陪你們玩一出假戲,多沒意思。”穆睿過聳了聳肩,轉而故意敲了敲自己的腰帶,發出噹噹的迴響,“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我其實會武,解決幾個山匪沒問題。還想著你若丟人,救不了我,我便救你呢。”賈赦苦笑,這位十五殿下可真是又任性又作,今兒個算他倒黴,不過萬幸的是他這救皇子的“由頭”總算在曲折中成功了。“小舅舅。”穆睿過見宋奚下了馬,忙歡快地撲過去。宋奚拍了拍穆睿過的腦瓜兒,問他一切可安好,穆睿過笑著點頭。宋奚轉而看向賈赦,見他反而是一臉不爽快地樣子,便走過來問是否都有什麼意外。“沒什麼,山匪而已,幸虧這個叫什麼——賈恩侯的搭救。這事兒本宮回去一定要稟告父皇,請他好好褒獎一下本宮的救命恩人。”穆睿過沖宋奚嘻嘻笑,轉而對賈赦擠眼睛。賈赦只得拱手謝恩。“既是如此,你便早些回宮,免得你母后擔憂。”宋奚打發人護送穆睿過先走。穆睿過不情願,磨了宋奚一會兒無果後,方不爽地乘車離去。隨後便有侍衛來報,山匪被全剿,且都留了活口。宋奚去巡視,發現是兩群人,有一群拿著棍棒,正是他秘密安排下的那群不知情的假山匪;另一群則拿著斧頭鐮刀,刀刃磨得鋒利,刀身和木柄連線的縫隙處可見有黑色血漬,宋奚至此方知是真山匪。他轉而看賈赦。賈赦表示只是不巧遇到了山匪而已。宋奚盯了賈赦一會兒,再沒說話。二人隨即京城,賈赦便和宋奚作別。宋奚拉住他,沒讓賈赦立即下車。“那孩子任性,卻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今日事確在我意料之外,我先和你賠罪,改日我會叫他親自跟你道歉。”賈赦:“你這麼說可折煞我了,他是皇子,特地來幫我的忙,只是臨時出了點意外罷了,倒也沒什麼,而且真能趁機剿滅一批山匪,也算好事一樁。”宋奚看著賈赦,再沒多說,緩緩的鬆開手,目送賈赦下車,身影最終消失於榮府的門後。半晌,他方命車伕驅車離開。賈赦剛過了二儀門,還不及朝榮禧堂走,便被一婆子告知賈政在榮禧堂等著。賈赦進了榮禧堂後,便立刻問賈政:“你還有何事?”賈政站起身,然後指著桌上的一對瓶子道:“大哥,你看這對玉瓶如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話自說,別拐彎抹角。”賈赦板著臉道。賈政:“今早我失口和母親提了王子騰,是我不對。而今我自己出這對瓶兒,這就陪著大哥去王家認錯。他好歹是我的妻兄,我們關係向來好,他必定會給我幾分薄面,只要有我從中調和,大哥便放心,他不會為難你。”又來讓他給王子騰賠罪。這些人都選擇性眼瞎,明明是王子騰先找他麻煩,該給他賠罪才是,卻都反了過來。賈赦豈能不煩。他本來想撒嘴就罵賈政,轉念又想到賈母那邊,他這邊要真說點什麼賈政的不好,王夫人大概就會如今早那般,轉頭就設計個說辭讓賈母對他生氣撒火。何必呢,說了實話,反要挨一頓罵,鬧著被送官,被執行家法。不就是耍心機繞彎子麼,誰不會。“難為你有心,我這會兒乏了,待明日的吧。”賈赦道。“可是明日弟弟便要去衙門當值,沒時間陪大哥去了。”賈政躊躇道。“既然這是我的事兒,你又何苦折騰。”賈赦沒答應他去,也沒說不去,只這樣嘆一句。賈政聽賈赦話如此客氣,還如此善解人意,便認定他是答應去了,領自己的這份兒人情了,遂高興地笑道,“那也可以,這瓶子我就放大哥這兒。”“不必了,你拿回去。”賈赦道。“不不不,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大哥不必客氣。”賈政笑了笑,然後在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