繕國公府的老管家曾說過,當時繕國公在靈州的時候,曾在別苑裡養了四名‘小鳥兒’,石氏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三人會不會就是香兒所謂的的春水、春山和春土三位管事嬤嬤?從年齡上推算很符合,加上繕國公而今和石氏、曹半的關係,賈赦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八成就是真的。至於京城養小鳥事件的主謀是誰,從人物關係圖裡一看就知。所有人員關係彙集的最重點,就在石氏身上。不管是曹清鳴、曹半還是繕國公,他們都是因為跟石氏有關係,後來才互相有了聯絡。故而這京城地界‘養小鳥’的事兒該是石氏一手建起,繕國公負責協助,曹清鳴和曹半負責具體實施。春水、春山和春土則負責日挑選姑娘,以自己的親身經驗教授,最終培養出合格的‘小鳥兒’提供給石氏。當然,目前賈赦推測的這些還沒有得到一一證實。所以他還要繼續耐心等待事情的後續發展,若是密衛們能跟著曹清鳴找到培養‘小鳥兒’的老巢,捉了曹清鳴的把柄。那賈赦便就很容易從這位最年少的手,來查清他們整個團伙的罪行。上午的時候,賈赦在御史臺處理好公務,便去了武英殿找宋奚。恰逢宋奚去覲見皇上,人不在,賈赦便在武英殿等他。蔡飛屏得知訊息後,巴巴地過來,笑問賈赦:“我聽說烏老頭的馬車終於壞了,還剛好被你碰到,才算救了他?”賈赦:“你失算了,他那馬車還真不是用壞的,是被人做了手腳。”“喲,還有這種事兒,那我倒是不能笑話他了。”蔡飛屏轉即見賈赦一臉淡定,絲毫沒有疑惑之狀,料知他早就心裡有數,“說說,到底是誰這麼大膽?”賈赦沒說話。蔡飛屏笑了笑,“罷了罷了,你不說,我也不好奇問了,便就和你說說別的事。有一事兒倒真巧,張遊旺你還記得吧,就是你妹夫收的學生之一。我前些日子偶然碰到一位好心公子,和其一見如故,只可惜這廝沒給我留名便走了。誰知昨日再見,才知此人正是張遊旺的二哥。” 第一狗仔“那是挺巧的。”賈赦遂問蔡飛屏當時是如何和張遊昀相遇。蔡飛屏這次比丞相那次還驚險,是蔡飛屏下車之後, 剛巧有隻瘋狗竄出來見人就咬。當時事發突然, 蔡飛屏的隨從都本能地跑開, 張遊昀便是在那時候出現,用棍棒幫他驅趕走了瘋狗。“那第二次見面時, 你們又如何?”賈赦問。“自是一見如故,把酒言歡。”蔡飛屏轉即還說這少年才華橫溢,性情溫和, 是個可造之材, “倒是可惜他是商人出身, 不過而今這商人也一樣可以科舉出仕,他只要參加科考, 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這麼高的稱讚?”賈赦驚訝問。蔡飛屏直點頭, 轉即看看四周, 小聲告訴賈赦, 他覺得這個張遊昀的性子就是活脫脫的烏丞相第二。“你莫要辱沒了丞相。”賈赦嘆道。蔡飛屏看賈赦面色未有什麼異狀,還以為賈赦只是介意他拿商人之子與烏丞相比較, 不解地撓了撓頭, 以前賈赦可不是計較這事的人, 今天怎麼這般計較等級尊卑了。蔡飛屏再沒說話, 賈赦也沒有說話。兩廂正尷尬之際, 宋奚回來了。宋奚瞧他二人都不言不語,便立刻打發蔡飛屏快滾。蔡飛屏略有不滿地悄悄瞪一眼宋奚,卻也無可奈何, 人家偏著自己人這不很正常麼?便只好幹咂嘴,訕訕地去了。“你說什麼了,惹他那般閉了嘴,倒是乾淨。”宋奚笑問。“我們只是剛聊完而已,並沒有其他。”賈赦道。宋奚輕笑,無奈的搖搖頭,“若是蔡飛屏曉得你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生氣,該是會更氣了。”“他性子挺大氣的一個人,不會。”賈赦不以為意道。宋奚:“那是你還沒有真正瞭解他,他心眼兒真小起來的時候,沒針鼻兒大。”“便隨他去,我今日找你另有要事。”賈赦遂把曹家石氏的情況告知了宋奚,還把他推敲石氏以某些條件做誘餌讓曹蘭獨自離京的想法也講明瞭。宋奚:“懂了,我這便差人告知皇后,讓她這兩日嚴查後宮,謹防宮外的人聯絡賢妃。”宋奚不愧是宋奚,賈赦剛提了個開頭,宋奚就知道他後面的意思了。“繕國公牽涉多深,你可清楚?”宋奚又問。“不清楚,但應該不算太深。再者這養小鳥的事兒,似乎算不得違法,朝廷可沒有這樣的明文規定,如果繕國公只是中間人負責牽線,那朝廷對此事似乎也不太好深究。”賈赦分析道。“這就是《鄰家秘聞》的妙用所在了,”宋奚說著就牽住賈赦的手,“所以說有你多好,我之幸,天下之幸。”“還有一事奇怪,”賈赦遂把張遊昀最近的動作講給宋奚,也把自己的懷疑告知了他。“莫不是他瞧上你了?”宋奚把賈赦的手抓得更緊了。“我的想法恰恰和你相反。”賈赦別有意味的看一眼宋奚。宋奚便回看賈赦。賈赦笑起來,用手指戳了一下宋奚的臉,“你腦袋那麼聰明,別跟我說你沒想到。”“你意思他是為了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