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著急,慢慢來,咱們老爺辦事你還不放心,便是此刻叫她們逃過了,將來也必定有法子逮住他們。”方正路笑眯眯地勸慰柳湘蓮道。柳湘蓮應承,轉而又問方正路來這裡做什麼。方正路便把剛剛和老爺商議的事情告知了柳湘蓮。柳湘蓮拍手直嘆好,又萬般慶幸自己跟對了人,便是不必科舉,也可以實現年少時的雄心壯志,報效國家了。“只可惜留不了名。”方正路曉得柳湘蓮是個好面子的人,遂幫他感慨一句。柳湘蓮忙正色道:“既然連老爺都不在乎名分,我一個下等身份的人,要什麼名。真正真心做好事的,還真都是不圖名,我也要多跟老爺學習。”“好樣的!”方正路拍了拍柳湘蓮的肩膀,便和他作別。賈赦此刻則一個人靜默在屋子裡,回想梅花庵事件的前前後後,他要弄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梅花庵那些道姑們因何突然就離開。敲門聲響起,冬筍得了允准進門後,便奉了茶。賈赦也沒有理會他,合上自己的小冊子後,便用毛筆沾了墨,在宣紙上寫下“白蓮花”三個字,轉而又寫了“白蓮教”。冬筍驚訝的揚了下眉,便抿著嘴,偷偷咬了自己嘴唇一下,以防自己忍不住亂吭聲。到夜深人靜時,賈赦覺得乏了,便沐浴更衣安寢。冬筍提著油燈,腳步輕盈的從房間裡退出來,又悄悄地合上門。出了院兒,她便轉路到了廚房,自己和麵,起火,做了一鍋熱乎的麵條。燒火的時候,冬筍猛地想起一件事兒來,忙從胸口取出之前的一朵紙折白蓮花來,丟到灶坑裡燒了。不多時,門外便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冬筍一激靈,忙問是誰。黑豬便小聲道:“是我!”冬筍鬆了口氣,開了門,就將鍋裡煮好的麵條遞給他。黑豬樂得一笑,忙謝過冬筍,便坐在石階上,大口大口吃起麵條來。“小心燙著,慢點吃。”冬筍見黑豬額頭上還有汗,就禮貌地把帕子遞給他。黑豬忙放下碗,接過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然後憨笑著對冬筍道:“你到底怎麼想的?咱們這樣下去可不行,回頭老爺知道了,惱恨咱倆騙他便不好了,倒不如干脆去說,求老爺恩准。”“我們又沒做什麼,清清白白的。再等等,留一段日子,老爺你對我都有恩。”冬筍道。黑豬忽聽冬筍這話,很不懂地看她:“你這話什麼意思?弄得好像我們在一起,便就不能伺候老爺似得,這成婚了以後,自然是以前怎麼樣今後還怎麼樣。只不過你可能就不能再像如而今這樣貼身在大老爺身邊伺候了,卻也可如王善保家的那般,在外領事做。”冬筍:“我就是這意思,老爺身邊也沒個貼身得用的人,你總得給我些時間,培養一個出來,讓老爺使喚慣了她,咱們再把這事兒告訴老爺。”黑豬想想也是這麼道理,便忙笑著給冬筍賠錯,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主要他也老大不小了,人奔了三十。以前做乞丐的時候是真麼想過會成婚娶媳婦兒,可是自從碰見冬筍之後,這份兒心就越來越重了。黑豬還謙虛的希望冬筍別嫌棄他年紀大。“才三十歲,叫什麼年紀大。你瞧瞧比你大的老爺,多氣派。再看看和你同歲的宋大人,更是英姿勃發,瀟灑風流。老爺素來倚重你,什麼事兒都讓你辦,你每年賺得錢也比我的多,真說配不上,也該是我配不上你。”冬筍拘謹地看著黑豬,客氣道。黑豬聽這話有憨憨的笑起來,撓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冬筍就是嘴兒甜,說什麼都能甜到他心裡頭。“傻樣!”冬筍對黑豬報以微笑,轉即催他快些吃,等她吃完了,冬筍便接了飯碗進廚房又盛了一碗給他。黑豬三兩口有都給吃乾淨了。“可沒有了,吃飽沒?”“飽了。”黑豬忙道。冬筍又問黑豬今天都去做什麼了,鬧得又要這麼晚回府。“還能幹什麼,查豫州常家,和那些白衣女子。”黑豬道。冬筍蹙眉:“豫州常家?”“對。”黑豬隨即便把賈赦發現常家大小姐認領屍體時的不對勁兒,到派人去檢查豫州常家,調查紙折白蓮花和白衣女子首領的事兒,統統告知了冬筍。冬筍沉浸在黑夜中的臉色白了又白,緊接著問黑豬可查到什麼別的沒有。“只查到一些皮毛,目前還差很多,不過要不了多久便該就有結果了,你放心吧。” 黑豬道。冬筍點點頭,默了會兒,轉即對黑豬道:“那你這些日子更要仔細身體,別太累了。”黑豬又笑起來,應承稱是,眼見天色不早了,他便起身,跟冬筍行禮一下,謝過她煮麵給自己吃,便和她拘謹的告辭。冬筍笑著應承,目送她去了,轉即端著臺階上的空碗預備去廚房刷洗。不想卻因為走神兒,腳下絆了一跤,不僅摔碎了碗,還弄破了手。冬筍冷吸一口氣,便去洗乾淨傷口,轉而用帕子包紮一下,再去拾掇乾淨石階上的碎碗片。弄好這一切之後,她便提著油燈往府東走,過了一處花園的時候,她連根帶莖地拔了一顆開得正好的花,然後過了竹林,到了牆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