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再抬首,他又笑著吹了吹茶,先聞茶香,待茶稍微溫了一些之後,便品了一口。房遺直一直看著崔清寂,目光隨和,似乎只是在單純地等他評價茶的味道如何。崔清寂嚥下了滿口的茶香,只對房遺直簡單地評價道,“好茶。”房遺直笑了,“便知道你會喜歡。”隨後房遺直便讓人包了一包,給崔清寂拿過去。此時若有拒絕之言,那邊有失禮節了。崔清寂只能起身謝過,命隨從木朗收好。從房遺直的住處離開之後,崔清寂就問木朗,覺得他剛剛和房遺直的對話如何。木朗明白自家六郎此問何意,斟酌片刻之後,便道:“該是不相上下。”“呵,不相上下?”崔清寂冷笑一聲,而後仰頭看著西邊飛起的紅霞,淺淡地感慨了一聲,“快日落了。”“是。”木朗道。“回吧,和晉王好好下幾盤棋。”崔清寂道。落歌又重新泡了一壺好茶,給自家世子。房遺直接了茶,便垂眸自飲。落歌在旁道:“剛剛只怕是氣壞了那崔六郎,他輸了。”“沒什麼輸贏。”房遺直飲了一口茶,便不鹹不淡地說道。落歌垂首應承,心裡還是認定他家世子氣派超然,不與人一般見識。他倒是小心眼了。不過世子與崔清寂的對弈,他在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崔清寂一進門,就意圖用喝清茶的事來挑釁世子,世子未惱半分,只是提到查案時以他和公主名義邀請崔清寂來破案,之後又以主人自居,硬是送給了‘愛喝茶’崔清寂一包茶。說到底,世子以主對客,便是不管崔清寂作何反應,他始終是客,這就已經是輸了。落歌萬般佩服自家主人四兩撥千斤的能耐。便是身為下人,跟在這樣主人的身邊,他能學到很多東西,為他的幸事。……傍晚,尉遲寶琪用過晚飯之後,照往常的習慣在附近走一走,消消食。忽聽有一女孩的求救聲。尉遲寶琪循聲走了幾步,一瞧這女孩身邊攙扶著一人,是魏二孃。方想起來,這喊人的魏二孃身邊的侍女圓月。“出什麼事了?”尉遲寶琪見魏婉淑閉著眼,整個人無力地搭在圓月身上,似是昏迷了。圓月一見尉遲寶琪,愣了下,忙抹了眼淚,給尉遲寶琪行禮人,然後跟尉遲寶琪道:“剛吃過飯,陪我家二孃出來走走,誰知她忽然就暈倒了,叫醒了卻也是頭暈挪不動步。我想把二孃揹回去,喊大夫來,卻是力氣不夠,也不敢下前頭那石階,就怕自己走不穩了,再把二孃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