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永安師太掩人耳目跑出去是有什麼秘密事所致。後來便是崔六郎不抖出永安師太和張玄真的事,怕是你們自己也會抖出來,只是趕巧了,又是個好機會被你們碰上。”李明達的話戳中了在場所有尼姑的心事,遂愈加惶恐戰戰兢兢,不知跪在那裡的自己該如何自處了。“這、這……”白天明已經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緩了緩情緒,轉而看向惠寧等人,“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謀劃長達半年!好好的尼姑竟還偽裝了身份去勾引簡文山!”在場的尼姑們都不吭聲。“倒是說話啊!有膽量殺人,倒沒有膽量說話了?”白天明厲聲呵斥,把惠寧等人嚇得哆嗦,隨即哭聲更厲害。接著就有人小聲說都是惠寧的主意,隨即也有人附和。惠寧沉悶的跪在最前頭,眼睛裡雖流著淚,但她和安寧與其她的尼姑相比,冷靜不少。安寧緊靠著惠寧,哭得稍微更兇一些。由此可知,整件事的最主使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惠寧。“為何如此?”李明達冷靜地看向惠寧,問話的音量與平常相同,但威嚴不可抗拒。李明達轉而又看向其她尼姑,“還有你們,為何要跟她合夥做這件事?”惠寧先開口:“貴主既然查得這麼清楚,該是會記得十八年前梅花庵的那場遭匪。就如那得幸逃命到了崔家的遠安所言,當時庵裡的十幾名尼姑,都被山匪擄走。後來被強行押到山寨裡,做了犒勞山匪的——什麼……這該怎麼稱呼,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安寧的生父,是哪個山匪,哪個畜生。總之我倆出生了,帶著母親們的恨意活下去,後來山匪不行了,被朝廷剿滅了,我們倆裝成農家女得幸被放了出來,便投奔了梅花庵。看著一直被供奉敬仰,活得十分滋潤瀟灑的永安師太,我們姐妹倆怎麼可能會安心地讓她好好老死呢。至於作案的手法和經過,就如貴主推斷那般,是我唆使她們幾個一同殺人。本來想趁著十五這天熱鬧,來個驚人點的,讓事情越亂越好,卻沒想到貴主和晉王去而復返。但當時另外兩名師太已經死了,永安師太身上也下了藥也正發作,而且簡文山也剛好出現了,時機正對,我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到底是覺得幾分自信,覺得這樣籌謀的殺人計劃,即便冤枉不了永安師太和張玄真的孽種,也必然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惠寧落淚闡述這些,但嘴邊卻帶著自嘲的冷笑。此時此刻的她,早沒了平常她所表現的那般單純憨厚的樣子。白天明又驚訝地張了張嘴,感覺他活得整四十年遇到的驚訝事都沒有今天多。“那仁安和慈安兩名師太呢,這二位師太與永安師太當年的事沒有一點牽扯,你們為什麼要殺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