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恆心虛地看眼李明達,猶豫了片刻,點了頭認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和魏王有關,我若深究下去就太不識趣了。”“你是真的很怕魏王。”李明達不得不嘆道。“貴主自然不懂,魏王在您跟前向來是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在我們這些子弟跟前,可不好相與。”李景恆嘆罷,就去問房遺直,“對不對?”房遺直回看李景恆,他是可以回答,但是他的答案非李景恆所要。李景恆和房遺直對視後沒有得到回應,頓然就明白了,“難道魏王對你也很好?”房遺直:“他請我去過王府幾次。”魏王對房遺直的態度是‘好客’,是‘主動邀請’,這在房遺直看來當然不算‘不好相與’。李景恆差點兒忘了,房遺直他不普通。在魏王眼裡,房遺直和晉陽公主大概都是特別的人,所以在對待他們二人時自然就與別人不同。嘖嘖,這對比 。李景恆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自作聰明,巴巴地回來找刺激。“早知道你怕魏王,我該早早地把他請過來審你。也省得被你繞來繞去,耗費如此多的工夫。”李明達嘆道。“不過這事……和魏王關係還沒弄清。貴主請他來審我,就極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呀。”李景恆嬉笑道。李明達皺眉,“我看你聰明的時候也挺聰明的,但笨的時候也夠笨的。換成你是魏王,主張了互相幫,你會一開始在送信時用了自己的名義,然後又打發接頭人長期留在自己名下的肆意樓麼。先前那麼大費周章地去傳遞訊息,目的就是為了掩藏幕後者真正的身份。結果就謹慎一步,在下一步時候就輕易暴露,怎麼可能。”李景恆怔了下,然後點頭,“這麼說真不可能是魏王,是我多想了。”“回頭我會再跟他確認一下。”李明達道。“既然不大可能是他,就不要問了吧。魏王每日事務繁忙,何必拿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叨擾他。當然,如果貴主非要提的話,可千萬別提我。”李景恆連忙懇求道。“但你剛剛懷疑他的話,我和房世子都聽見了,你這時候才想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是不是有些晚。”李明達眉眼彎彎,笑容裡透露著一絲絲威脅。李景恆慌了,“我本是不想說的,是貴主要我——”“這會兒找藉口也沒有用,本來呢我也可以護著你,可以保證在他跟前不提你。但你剛剛在審問的過程中,表現得實在是太差了。幾番拿話繞我們,和我們撒謊、裝糊塗、耍滑頭。”既然他害怕魏王,李明達當然要拿此震嚇他一下。“我錯了,真心錯了,誠摯賠錯。”李景恆連連對李明達行禮,“我李景恆立刻就發誓,從現在開始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保證如實交代,沒有謊言。”“讓你的屬下帶我們去找和石紅玉接頭的那個男子。”李景恆立刻答應,表示沒問題。李明達盯著李景恆,“石紅玉和你說過她的主人是誰麼?”“就是這個接頭人!”李景恆快速答道,然後補充解釋,“她在我跟前一直稱呼這個接頭人是主人。”李明達這時候從房遺直手裡接過了苗緋緋的證詞,有幾句話被房遺直用硃砂筆畫了一下。“她是否認識杜氏?”李明達看過勾畫的證詞後,就依據苗緋緋的供述來反問李景恆。李景恆訝異了下,大概沒有想到李明達會問出這個問題。“她把我父親藏金子的事翻出來,提點威脅我的時候,我們就這件事理論過。我父親和杜氏的事,也都是她告訴我的。我具體說什麼都忘了,只記得當時很不滿石紅玉的威脅。不過她說完以後,又會拿捏分寸,退步表示她其實不想得罪我,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的待在互相幫,不要出爾反爾。為此她還幫我把長安城名妓苗緋緋弄了來,我隨後也就不和她計較了。”李景恆不禁嘆,“回想起來,我真是被她設了套,一步步陷了進去。偏偏知道自己深陷了,還拔不出來。石紅玉這個女人忒惡毒了。”“其實說到深陷,你遠不及風月樓那四名廚子,他們為了石紅玉還親手殺人碎屍了。”李明達道。“這案子我後來聽說了,知情人用嘴描述,我都覺得那場面十分滲人噁心。難為公主和遺直還要親自審理此案。說實話,我對查此案的二位佩服之至!”李景恆行禮。“少拍馬屁,你的事還沒完呢。”李明達又問房遺直有什麼想詢問,見房遺直搖頭,李明達就讓人安排李景恆暫住在尉遲寶琪家。但這期間他不能隨便單獨離開,會有侍衛隨行陪侍監管他。“當然,我也可以安排你到魏王府住下,但我就是怕你不習慣。”“非常不習慣,貴主原本的安排已經很好了。”李景恆連忙感謝道。“對了,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們還沒有告訴世子。”房遺直溫溫道。李明達這時也疑惑地看向他,她想知道自己落下了什麼重要的事。房遺直隨即就把石紅玉設圈套,差點用機關箱子傷害到公主的經過告知了李景恆。李景恆嚇得冒了一頭虛汗,然後就十分關切地打量李明達。雖然李景恆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李明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