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眯起眼睛,面色肅然蕭冷,轉即對李明達道,“這案子不可小覷,我必須立即進宮稟告父親。”李明達點頭,目送走李泰後不久,就聽到馬蹄聲和碎碎念。什麼“此來特意和貴主告別,雖說是做個誘餌,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凡事都有意外……”李明達隨即用目光迎接了騎馬而來的尉遲寶琪。尉遲寶琪成竹在胸,他笑著下了馬。轉頭見房遺直也在,還看著他,尉遲寶琪想起昨夜他的話來,扭頭不想理他,繼續對公主笑。問過案情,得知發現金條之後,尉遲寶琪感慨不已,隨後和李明達作別,“寶琪此來特意和貴主告別,雖說是做個誘餌,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大唐晉陽公主“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那些侍衛們一定會好生保護你。”李明達對尉遲寶琪笑道。尉遲寶琪一怔,要繼續張開的嘴緩緩地閉上,然後看著公主那令人甜到心的笑容,尉遲寶琪心裡也跟著泛起蜜意。他溫笑著點頭應承,隨即和李明達以及房遺直等人告別。李明達目送他走遠,嘴角的笑容才消失,轉頭出神地看著河岸邊那些陸續被打撈上來的金子。“回貴主,一共七箱。一箱大約有一百二三十斤,那這些至少有萬兩黃金。”“查一下河岸附近是否還有類似這樣的水坑,都探一探。”李明達道。衙差和侍衛們應承,隨即拿著竹竿在河岸邊搜尋,一旦找到比較深的水坑,就會順便再看水邊長青苔的石頭是否有被破壞的痕跡,一旦有就立刻上報。李明達隨後過來用竹竿戳低聽聲。一共找到六處,五處空的,有一處還有兩箱金子。房遺直觀察了這五處地方對應河岸的情況,雖然過了幾天了,痕跡不是很明顯,但有些地方仍可看到一些細微殘留,岸上的鬆土似被柳條之類的東西清掃過。“抬著這麼重的箱子上岸,必然會在軟土上留下很深的腳踩痕跡。但那天我們巡著河岸邊探查情況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類特別的腳印,河邊最多不過是留下一些以前有人來往踩得比較輕的印記。”李明達跟著看過去後,點了點頭,“很謹慎,知道掩藏痕跡。但剛剛在河邊,他們因為走得匆忙,所以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遺直隨即縱觀整個河岸,“這金子藏在水裡,確實是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曲江池附近畢竟遊人眾多,就算是不常有人會在這種深水之處戲水,卻也難保有例外。”李明達正色看他:“你的意思是說,該會有人每天看守這些金條,以確保萬無一失?”“貴主看呢。”房遺直反問。“若是我的話,我該也會這麼做,畢竟這些金條不是小數目。曲江村都鋪著石板路,瞧不到車轍的痕跡。我一直在想大家在路上目擊到的水跡是什麼,會不會就是馬車運金子時候,流淌下來的水?”“若是這樣的話,那很可能前幾日可能已經至少有兩車金子運出,大概估計數目,也至少可養五萬兵馬了。”李明達附和。“有證人說過,聽到咕嚕嚕的聲音,就很可能是車轍聲。”“而且很可能是牛車,因為如果有馬蹄聲,他們應該不至於會忽略。”房遺直道。李明達:“如果這錢只是隨便貪了,不算可怕。若是用來養軍,誠如你所言,五萬兵馬,於整個大唐來說,不算什麼,但就怕……”“是在長安城外。”房遺直道。“四哥應該很曉得這件事的嚴重性,立刻去稟告給阿耶了。而今我們就儘快找到藏匿在曲江村的賊匪,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計劃,破!”李明達揚首看著河對岸那一片綿延到很遠的房舍,“若這地方真有人看守,那他們勢必要選擇距離河岸較近,便於瞭望的地方。”李明達隨即和房遺直對視一眼,然後揮手示意侍衛們立刻對曲江村所有視線可及這片河岸的住戶們進行搜查。這些臨河可看到河對岸六處深水坑的人家,大約有百餘戶。衙差和侍衛們騎馬兵非兩路,往東西兩個方向去,走了很遠,直至確認瞧不到河邊的情況為止。然後就分別以此為起始,以東西兩方逐步一戶戶地往中心進行搜查問話。一遍折騰下來,果然發現偏東的一家住戶有可疑。是一間客棧,有兩層樓,登高而望,倒是能把河對岸的情況瞧得一清二楚。衙差問話的時候見店內博士躲躲閃閃,言語似有可疑,就呵斥了幾句,那博士嚇得立刻就跪下了,認了罪。隨後侍衛們就在客棧後的牛棚內堆放草料的地面上,發現有長方形的痕跡,大小剛好與河邊發現的鐵箱子相同。這裡必然是堆放過那些箱子。李明達和房遺直隨後趕到那處客棧,發現這客棧的名字倒是新鮮,叫‘悅己客棧’。不及衙差具體回稟情況,李明達就斷定道:“店老闆必定是名女子。”“何解?”房遺直問。“悅己,你們男人會喜歡用這詞起名麼?”房遺直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嘴角漾著微笑,“該是不會。”李明達進了客棧後,見內裡有十名僕從,三女七男。這間客棧是這條臨河的街上,開了又有兩年。衙差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