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來回稟大體情況,這客棧是個被稱為張寡婦的人開的,人在外地,不常回來,此刻雖然人不在客棧,但是昨晚在。據客棧內的僕人們交代,之前客棧經有十八箱運東西走了,就前兩天曲江村開始鬧水鬼之說的時候。“哪家的張寡婦,而今人在哪兒?”“卻不知,今晨婢子去敲門,卻發現娘子人已經不在房間,回頭四處找也沒找見。”丫鬟戰戰兢兢說道。李明達隨即看向那些畏畏縮縮跪地認罪的男丁們,“你們曾奉命去河邊打撈河裡的箱子?”“是,但奴們並不知那箱子放的是金子。娘子和我們說,這是她老家那邊的講究,蓋房子前,要先在河裡面沉幾箱碎石子,等到起房子的時候,就把這些碎石子鋪在房下,說是取‘遇水則發’的好兆頭,也可保自家產業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娘子還說那幾箱石子是她早前聽道士的話沉下的,而且我們只要幫她取出來就可。”家丁如實回道。“這種話也信?”田邯繕問。程處弼道:“若是主人家的吩咐,就必須信了。”李明達又問這張寡婦的來歷。“聽口音就是本地人,卻說是嫁在外守寡了,這客棧是她陪嫁的產業,平常只交給婢子來打理,她偶爾會回來一趟,查查賬,看看情況。近來是在幾天前才回來,說起要在定州起一間宅子,就要把之前沉在河裡的石子拿出來,運過去蓋房子,討個吉利。”說話的人是喚作‘柳四娘’的丫鬟,為這間客棧的掌櫃。“聽口音?你們對她不熟?”李明達問。幾名僕從隨即磕頭應承,解釋說他們都是長安城被貶黜罪臣的家奴,本來是要分開發賣了,後來碰到了張寡婦好心,將他們幾個都買下收留。他們本就是奴籍,只能乖乖聽命,老實做活。既然新主人此般溫和厚道,平常就放心地撂下他們打理客棧,也不管他們如何吃喝,幾個人都對張寡婦感恩不盡,皆忠心耿耿效忠於她,一直對其的囑託言聽計從。“既然是外嫁,還有些陪送產業,那她必定是個富貴人家出身,此來身邊也該帶了些隨從。人呢?”“只有兩個丫鬟,一直貼身隨侍她,一個叫阿花,另一個叫花花。卻不知為何,昨晚三人都好好地都在,今晨人卻都沒了蹤影。”柳四娘道。“阿花——”李明達想到了‘水鬼’阿牛嘴裡所說的阿花。隨即又問,這阿花具體的情況。家僕們倒都不太清楚,只知道阿花漂亮些,愛塗脂抹粉,人也機靈。花花則是個力氣大的女子,趕車背東西,一點都不亞於男兒。至於他們的主人張寡婦,倒是個喜歡素面朝天的婦人,人有點黑,打扮老氣,人也死氣沉沉的不太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