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時候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打眼看著就討喜。小孩兒用細細的胳膊挎著個柳條筐順著隊伍走,嘴裡敞亮地喊“賣胡瓜”。筐裡面裝了二三十個胡瓜,都已經洗乾淨了,可以買來立刻就吃。李明達便打算這孩子過來,就把胡瓜都買了,正好尉遲寶琪他也愛吃。“駕——”“前方賤民讓路,休要找死!”馬蹄聲近了,才有喊聲。李明達和房遺直等人都側目看過去,就見十幾個騎馬的侍衛快馳奔入人群,有些躲閃不及的百姓,驚惶喊了幾聲,得幸躲過了。唯獨挎著胡瓜筐的孩子因為腿短,加之著急,連人帶筐都摔在了地上。程處弼見狀,一個縱身過去,便牽住了領頭侍衛的馬,疾馳之中的馬忽然被韁繩勒住,前半身猛地立起,發出嘶鳴。馬背上的侍衛則因為身體突然失衡,隨之就跌落下馬,噗通一聲摔得極重,滾了滿身土。被摔的人剛好是這隊侍衛的首領,與其隨行的侍衛們見狀紛紛下了馬,緊握著腰間的挎刀衝向程處弼,斥他膽大妄為。“公主府的人你們也敢動,一群瞎眼的田舍奴,找打!”首領侍衛被攙扶起身後,便是痛得齜牙咧嘴,也不管不顧了,提著刀就意欲上前揍他們,轉即被身後的侍衛拉了一下。“我看他們都騎著高頭大馬,瞧瞧這些馬的品相可比咱們的還好。這些人的身份必不簡單,首領何不先問清楚對方身份,再行處置。”“這位小兄弟倒有眼力。”尉遲寶琪微笑著悠悠說罷,便好言勸慰他們跪地賠罪,便可了事。首領侍衛氣不過,一把推開身邊那個給自己提醒的年輕後輩,氣勢洶洶地三兩步上前,對李明達等人滿臉嘲諷。“就你們幾個,還能身份厲害,他真是瞧得起你們!你們要真是有什麼尊貴身份的人物,也不會傻到在這排隊,跟老百姓們一塊進城了。再不濟也該和我們一樣,有這般的令牌!”首領侍衛說著,就得意地從腰間拔出一塊令牌,在程處弼等人眼前晃了晃,“怎麼樣,見都沒見過吧?”李明達斜眸瞄了一眼,辨認出確實是臨海公主府的令牌。尉遲寶琪也嗤笑,“說這話小心命不保,你們還真會一定後悔。”他看一眼房遺直,又看向李明達。他很想自報身份,奈何這次出行被房遺直再三囑咐過,要保密。這時候賣胡瓜的小孩兒已經被田邯繕扶起,那些弄髒了被摔碎的胡瓜,田邯繕也拿錢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