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田邯繕這也高興,笑嘻嘻地捧著李明達的墨寶,“那貴主可不許要回去了,這是賜給奴的。”“給你給你。”李明達笑著放下筆,讓田邯繕坐下,然後打發退了左右,和他鄭重商量一件事。主僕二人在屋內悄悄議事許久,至天大黑,方傳了晚飯。飯畢,臨海公主回府的訊息就傳了過來。田邯繕當時就鬆口氣,“總算躲過一個難纏的。”“話傳給房遺直了?”李明達問。田邯繕忙道:“已經讓程侍衛去說了,該是等會兒就能回來。貴主,你說這案子愈發撲朔迷離,會不會過好幾個月都不會破了,那咱們到時是走還是不走?”李明達聽此話怔了下,恍然精神了,對田邯繕道:“走,我們五天後就走。”“這麼急?”田邯繕愣住。“已經有人上書告狀了,早些回去早穩妥。不然阿耶一氣之下,把我安排遠嫁和親去,你說我慘不慘。”李明達嘆道。“對對對,這是大事,早點回去,早點回去。”田邯繕立刻開始大肆張羅,命下面人收拾行李準備車馬。晉陽公主預備離開的動靜,自然宣揚到了李恪那裡。加之李玉瓊離開吳王府的訊息也傳過來,李恪自然沒必要再躲躲藏藏,遂急急忙忙回來,問李明達何故突然決定離開。“我此來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要回去,不然留在這裡為何,幫你收拾爛攤子,挨某人罵?我才沒那麼閒得慌。”李恪愣了下,見李明達態度堅決,便也不好再言什麼,遂命人幫襯準備,又送了些上好的禮品給李明達,讓她回長安的時候,可分給兄弟姊妹們做禮物。自傳出公主要離開的訊息後,房遺直的查案速度也莫名地加快了。隨後不久,房遺直便就靈安寺參與鬧事的八名被害人身亡一事,升堂審訊。因此案涉及皇親貴胄,故是私下密審,只有部分人知情。待裴駙馬、付允之等人陳述一遍案情之後,清娘又老實地交代了一遍她曾經說過的事,之後就幾個人就此供述簽字畫押。關於信紙上沾有臨海公主調製的薰香一事,房遺直沒有提及。只就眼下所有實實在在掌握到手的證據,一一羅列出來,呂清兒便順理成章地成為最大嫌疑者。房遺直遂判呂清兒為死罪。裴駙馬沒料到房遺直會有權力當堂宣判死刑,驚訝不已,立刻反駁問:“若判死刑,這件事該先上報刑部審批之後,才可定奪。”“駙馬爺當我是縣令呢,要走這步?我是奉旨辦案,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權。判個妓女死刑而已,再容易不過,哪用得著上報。”房遺直說罷,就拍了驚堂木,宣判就此結束,他隨即就起身去了。清娘還在震驚之中,未曾有機會分辯,轉眼回過神兒來,卻見人已經去了。清孃的牙齒咯咯發抖,她張了張口要說話,卻只發出了嗯嗯哼哼聲,然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她忽然又想到了裴駙馬,轉眼看他,卻見裴駙馬低著頭,由著侍衛帶他去了,至始至終再沒看她一眼。“孩……子。”清娘嗓眼裡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侍衛隨後就來押付允之。在堂受審時,對付允之的宣判,是因其受清娘美色蠱惑,翫忽職守,致使八名罪犯被害,故被判了罷官杖刑。相較於清孃的下場,付允之的結果還算好了,至少保住了命。付允之此刻看著狼狽不堪的清娘,真無法相像她以前狐媚風韻恍若妖精般的樣子。付允之對清娘沒有憤怒,眼裡倒是閃爍出幾分同情,不過最終還是不忍再多看,一語不發地由著侍衛帶他離開。清娘仍舊是一個人坐在地上。此刻尚沒有侍衛差役管她,該是等一會兒就會直接把她拖出去問斬了。她害怕地全身發抖,此刻滿腦子裡只想著一個念頭,她想活著,不想死。終了,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該高喊:“冤枉啊,我冤枉!”然喊完之後,堂內空空,沒人搭理她,只有她自己的聲音迴盪了過來。清娘伏地嚎啕大哭。裴駙馬還是被關在吳王府,一如之前那般。需得等著長安那邊傳來處置的結果,才可對其執行懲處。清孃的妓院自然倒了,沒人再去。而次日房遺直等人也都開始大張旗鼓地收拾行李,準備同公主一遭回長安城。魏叔玉也便是在這一日才姍姍來遲,到了安州城。魏叔玉拜過吳王和晉陽公主後,便笑著見了房遺直、狄仁傑、尉遲寶琪和程處弼。幾名少年都個個出落不俗,一同騎馬上街,然後去酒樓把酒言歡,倒引來不少人的側目。更有些人家的小娘子早聽說些風聲,遂得了訊息後,紛紛上街前來圍觀。魏叔玉騎馬在前,面若冠玉,如錦繡一般,吸住了大部分的目光。緊隨而至的是尉遲寶琪和程處弼。房遺直則因和狄仁傑言談,落在最後,他因側著臉朝狄仁傑的方向,倒沒多少人注意到他。尉遲寶琪卻是最喜愛熱鬧之人,不時地動一下手上的扇子,對街上的女子們笑一笑,引得她們都紅了臉,嬌羞憐愛之際,讓人禁不住想在她們的臉蛋上捏一把。程處弼夾在魏叔玉和尉遲寶琪中間,臉更黑了。眼瞧著前頭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