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遠搖頭。“那可否有興趣同我去慈州驛站吃?”李明達問。季知遠怔了下,然後驚訝地看李明達,“十九郎莫非是官家人?”李明達點頭。季知遠忙再次見過,說失禮失禮。李明達微笑著衝他點了下頭,就先行下樓走在前頭。竹溪見她走得遠些了,忙拉住季知遠小聲道:“什麼官家人,我倒是看他是個毛病多的人。郎君就瞧瞧他的衣著,那料子多一般,官家人會穿成他這個樣子?我看他就是個騙子!他要是官家人我就倒吊在樹上。”“胡鬧,人不可貌相,你怎能僅憑衣著就判斷一個人。我瞧著十九郎不一般,滿身貴氣,氣度超絕。”季知遠讚歎道。這話在竹溪聽來一點都不受用。“別怪我說您,您看錯的人還少麼。就說您上個月交那倆朋友,您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還借錢給他們,結果呢,他們現在反過來咬您威逼脅迫他們陪你吃飯喝酒,還說您有龍陽之好,逼他們就範。我就沒見過這世上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吃您的,喝您的,花您的錢,最後還把您名聲給毀了。那些老百姓就更氣人,偏偏都瞎了眼信他們,罵您是惡霸!”“行了,我看這小兄弟就不會,我總不能因為碰見兩個沒良心的,我就再不結交朋友了。再者說這是去驛站,又不是去鬼門關。”季知遠怪竹溪小題大做。竹溪吞了口吐沫,“前幾天我聽街上人說,有人冒充外地的官差,說什麼忘帶錢了,讓人借點,然後帶他去驛站取,結果跟著走幾步,人就跑了,再沒蹤影。可我瞧這人也像騙子,您等著瞧,等您跟著他出去了,路走一半,他一準找什麼理由推脫去別的地方。”季知遠怔了下,問竹溪真有這樣的事。竹溪點頭。季知遠想了下,“那我們不能當傻子,但也不能一竿子就認定他一定是騙子。且跟他走著,看看他路上怎麼說,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我們再處置就是。”李明達在酒樓門口等會兒,才見季知遠主僕姍姍來遲,抱怨道:“這麼慢吞吞,你們主僕有多少悄悄話要說。”竹溪越發覺得這人是騙子,他肯定是心虛,才會覺得他們主僕有悄悄話說,遂越發堅決地看向季知遠。季知遠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結賬,剛剛在結賬,讓十九郎久等了,抱歉抱歉。”“走吧。”李明達回身繼續走在前頭,身邊跟著婢女碧雲。季知遠看了眼,然後去瞧竹溪從博士手裡接過來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