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嚴厲的目光掃過灰頭土臉的金榮,轉而看向賈薔、秦鍾、寶玉,盯著三人問:“金榮誣陷在先,我罰他磕頭道歉抄書十日可是按著規矩辦。你們嫌罰輕,他還叫冤枉。料到我年紀小你們不服氣,事情攤到老爺子那裡辦。我們商議好的,是不是?突然鬧這出做什麼?”外頭李貴聽說鬧起來,趕來蹲著門口,聽見裡頭大起來,闖進門衝賈瑞點頭哈腰賠不是。抬腳踹開壓在金榮身上的四個小廝,罵茗煙四人混賬。李貴湊到寶玉耳邊道:“哥兒,此事在此了了罷,我瞧著瑞大爺事情辦得妥當,處理公正。如果鬧到二老爺那頭,少不得一頓毒打。”提起父親,寶玉打個寒顫,點頭同意。李貴笑眯眯的湊到賈瑞身邊賠不是,另讓茗煙四人磕頭賠禮。賈瑞也不想鬧大,逼著金榮道歉,罰他寫書就算了解。偏偏賈薔缺不服氣,站出來要賈瑞給個說法。賈瑞怒了,早知賈薔藉此事針對他給他的好兄弟賈蓉報仇。諒他年紀小,不與他計較,反讓他蹬鼻子上臉。“扣你耳朵去,清理乾淨了,免得聽不懂人話。”賈瑞冷眼瞧賈薔,諷刺他。賈薔不服氣欲反抗,被李貴拉扯著出了門。“薔哥兒,我求求您了,事兒剛剛按下去,您別再挑刺兒。鬧到老爺太太那裡頭,免不得吃板子。我知道您和蓉哥兒瞧不上瑞大爺,您教訓他也得找個空子鑽啊,明擺著您沒理的事兒硬氣兒上去,和蓉哥兒一樣犯糊塗。”“你說什麼?”賈薔溫怒,請哼哼的瞪著李貴。“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這事兒算了了。”李貴賠笑著送賈薔進學堂。前腳他走,後腳便抱怨:“瞧我們爺沒心思好利用,險些被他挑唆進去。”因回去稟明老太太,囑咐寶二爺離他們遠點。☆、42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42)再說自那日賞花宴之後,秦可卿的身子不大爽利,到了下半天懶得動,話也懶得說,眼神發暈。尤氏安排她好好臥床休息,尋醫問藥,仍不大好轉。昨日秦鍾來尋她姐姐訴苦,學堂裡有人侮辱了他。秦可卿料想他兄弟不學好,進學堂交狐朋狗友扯是非,她心思重,又惱又氣的想四五日,飯吃不下水難嚥,身子沒勁兒倒床上不能起身。尤氏瞧著心急,趁晚上賈珍在和他商議:“今兒我看著媳婦才吃了半盞燕窩湯,氣色一日不如一日,你說我心焦不心焦?如今有沒個好大夫,想到她這病心就跟針扎似的疼。”賈珍最滿意這個媳婦,她得病比他自己病了還上心,搜腸刮肚翻找著能想到的大夫,突然眼前一亮。“我倒聽說有個青年神醫專治疑難雜症。王孫貴族裡頭多少說不清道不明的疑難雜症他都解得,媳婦的病落他手裡保準會好。”“竟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快去請來。”尤氏埋怨丈夫才說出來。“唉,”賈珍嘆口氣,解釋道:“容易我早請來,能眼睜睜的看著媳婦害病?我說的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大夫,是宮裡的。卻還是宮裡頭不一般的太醫,專伺候皇上的。莫非王孫貴族三公之後他不治的。”“哼,說也白說,扯些沒用的。”尤氏失望感慨,想了想不無可能,又道:“好歹我們府也有過功勳的,求求情保不準會來。”“這人脾氣怪,相國大人多威風的人物?請不來他。這是保不準,除非你是皇帝老子。”賈珍越把這人形容的厲害,尤氏越是好奇。“你說的是誰?到底是那般人物?我們請不來,聽聽他的神氣也成。”“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杜神醫。”賈珍認真道。“噗——”尤氏掩嘴笑了,賈珍奇怪,這婦人無緣無故嗤笑作甚?“提起皇上身邊的紅人,我突然想起一人來,這人和蓉哥兒有些淵源呢。”尤氏玩笑道。賈珍聽出尤氏所謂的淵源另有它意,突然明瞭,瞪眼指著尤氏恍然大悟道:“你說賈瑞?得虧你,我怎的把他忘了!”“得虧我?”尤氏奇怪。“你剛才也說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們寧國府待他們不薄,又是本家,明日我備上厚禮拜訪他家老太爺,求他幫忙請那位杜神醫,斷沒有不應下的道理。”賈珍說完,便和有事商議,備下百兩銀子和一對上好的壽如意玉佩。這日傍晚,皇上差小太監宣賈瑞進宮。賈代儒自不問原因,想著孫子與皇帝共同處理軍國大事,心中歡喜萬分。催促賈瑞快走,賈瑞自知躲不過,任命的跟著小太監進宮,直奔南華殿。進殿的時候,葉之南一再囑咐賈瑞不要出聲,悄悄地推開門,順著牆邊往裡溜。賈瑞以為這可能是皇宮最新的膜拜皇帝禮節,很爽快點頭。進了大殿,瞧見文放、南宮宇、南宮華、文宣等一眾人等正和水泱商議大事,方明白葉之南的囑咐。忐忑的溜著牆邊往內殿走,出乎意料的順利,沒人理會他。賈瑞進了內殿鬆口氣,扒著門縫瞧站在殿中央候命的文放。身姿挺拔硬朗,活生生的,賈瑞鬆口氣。也不知道文放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通知他一聲,不夠心思,虧他曾那麼擔心他的傷勢。賈瑞在內殿溜了一圈無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