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人拜佛之後,晌午剛過便回了京。還沒到府,就遠遠地瞧見榮府地界有一處地方冒著青煙。賈赦挪到車頭坐,仔細檢視方位,覺得不大對,立馬吩咐車伕快些行駛。賈赦與邢氏共乘的馬車先到府,倆人腳一著地,便有小廝跑過來急急地告知,大房的屋子走水了。“走水?”邢氏略微懷疑,同賈赦匆匆走向正房。果然,正方屋子朝西南的幾個窗戶燒的漆黑,窗扇幾乎燒成炭了。屋子裡溼噠噠的,四處瀰漫著燒焦的味道。邢氏剛進去,掃了一眼就被賈赦拉了出來。“腌臢地兒,哪是你該去的。”賈赦護住邢氏。“大老爺、大太太放心,火已經滅了。”林之孝家的過來陪笑道。邢氏盯著林之孝家的:“怎麼起火的?可有傷亡?”“晌後,倆看門丫鬟去吃飯的功夫,屋子裡著起來。火著大了,煙冒出來,院裡人才曉得不對,幸虧撲滅的及時,才燒成這光景。也就兩間耳房和正房的一面牆燒著了。人都沒大礙,只有兩個小廝救火的時候,燙著了點,補償都安排下去了。”林之孝家的回道。兩間耳房是相通的,一間是琮哥兒的臥房,另一間空著,邢氏就存放了幾個小盒子,放著貴重物件。邢氏剛才那一眼就瞧出來了,存東西的那間耳房燒的最嚴重。放火這什麼意圖,顯而易見。“大白天的,必不是什麼燭臺倒塌所致的走水了,人都不在,屋子裡空空的,顯然是蓄意放火。這事兒不能過,必要嚴查!敢在我屋裡放火,她有膽量,以後看我怎麼收拾她!”邢氏放狠話道。賈赦不明白,拉著邢氏問:“你知道是誰幹的?”“心裡有數。”邢氏看眼賈赦,補充道,“後宅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這點能耐還是有的。”賈赦聞言不多問了,信任的點點頭。這時候,王熙鳳急急地跑過來,吩咐幾個粗使趕緊去打掃屋子,另跟邢氏彙報道:“修房子的人媳婦已經找好了,估摸也就十天半月的功夫就可住人。這屋子不乾淨,母親必是不好住哪兒了,我把我住的那小院置辦好了,母親和父親暫且委屈一下,先在那兒歇腳。”邢氏點點頭,眯起眼,毫不吝嗇的誇了王熙鳳幾句,隨後笑問她:“那你們夫妻住哪兒去?”“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我想著要不我們暫且搬回原來住的地兒,等太太這房子修好了,我們夫妻再搬回來就是。我和二爺都是年輕的,也不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