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娘娘回頭求個恩准,派個人去榮府,給這一對年輕人各賜一對玉鴛鴦之類的物件,不就成了?”吳公公笑著建議道。賈元春驚喜,點頭稱讚吳公公的主意好。吳公公匆忙告退出來,他還特意瞅了瞅四周,見沒什麼閒雜人等,低頭急忙忙的往回走,豈料才沒走幾步,吳公公就被皇后身邊的嬤嬤攔住了。吳公公當即被帶到皇后跟前,接受問話。這會子他忐忑的跪在殿中央,心裡才料知赦老爺那句“遺留的麻煩”有多麻煩了。天知道皇后娘娘竟會監視著賢德妃!“說吧。”皇后閤眼半躺在貴妃榻上,手託著額頭,說話時眼皮都不動一下。就倆個字,讓吳公公腦海裡想得太多了。吳公公當即老實的趴在地上,如實陳述了賈赦讓自己傳的話,以及他自己跟賢德妃說的話。吳公公將基本情況坦白給皇后。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皇后曉得吳公公是什麼樣的性兒,料知憑他機靈的腦袋瓜兒,必然不會在大白天干什麼出格的事兒。皇后也沒為難他,隨意揮揮手打發了他。吳公公確實嚇得滿腦袋汗,下次再見賈赦的時候,趕忙警告他以後可不替他給賢德妃傳話了。“有錢固然好,但我也不能沒命花啊。”吳公公抱怨道。“行了,就這一回,以後我斷不會麻煩娘娘。”賈赦微微一笑,沒有什麼意外,似乎早預料到皇后此舉。吳公公驚訝的看著他:“你真的早知道?不過皇后知道也好,搞不好真會下旨指婚了。”“她不會,只要賢德妃不求,她絕不會答應。你呆在這宮裡頭的時間比我長,皇后娘娘扶植賢德妃的目的,你我皆知。”賈赦以為深長的看他一眼,揮揮手從容的跟吳公公告辭了。臨走前,賈赦還不忘不補充一句叫吳公公心驚膽戰的話,“對,我說那個遺留的麻煩,不是這件。”吳公公心裡一抖,膽顫的看著遠去的賈赦的背影,心中直門叫苦。難道這還不夠麻煩的麼?吳公公立在原地愣了愣,分析了皇后娘娘扶植賢德妃分寵的事兒。轉念再想想,如今賢德妃分寵的目的確實達到了,但是聖上近月越來越有專寵賢德妃的意思。皇后娘娘如此緊緊看著賢德妃,必是怕自己將來養虎為患。至於赦老爺那麼肯定皇后不肯指婚,也必然是有這個緣故,她肯定不會主動下指婚的旨意變相的給賢德妃孃家增勢。不日之後,賢德妃派了個小太監來榮府傳達了賢德妃的意思,另有皇后特意封賞的玉鴛鴦賜下。賈母接了口諭,驚訝的詢問小太君:“您確定賢德妃指的是皇商薛家的寶姑娘?”“自然,小的就是憑著這一雙耳一張嘴辦事的,哪會傳錯!”小太監不大滿意賈母質疑自己,高傲的揚起下巴,接了榮府的給的辛苦費之後,隨即告辭。“怎麼會這樣?”賈母看著包著黃錦緞內襯的盒子裡,端正的放著一對翠綠的鴛鴦玉佩。品質上乘,綴著黃穗子。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又是皇后特意賞賜的,榮耀無比,但是賈母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賈政皺眉,也納悶了:“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託大哥說的是林丫頭。”“什麼,你託你大哥去說的?”賈母溫言,驚訝的張大眼,氣得直砸桌,“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大哥與你林妹夫素來交好,親如兄弟。你大哥大嫂本就站在你林妹夫那邊,不同意這門親事,你怎麼能指望他去求!”賈政被賈母一語點醒,腦子跟被雷劈了一樣,空白了很久才緩了過來。賈赦氣得吹鬍子瞪眼,揹著手在廳內徘徊了幾圈,終於爆發了。“到底誰是他親兄弟?縱是他不把我這個弟弟放在眼裡,也總不能把母親您的意思歪曲了吧。當初我可是真真切切的把這話跟他說了,就是林丫頭,如今他故意假傳咱們的意思,意圖矇蔽欺騙賢德妃娘娘和皇后。這可是欺君大罪,怎可放過!”賈政拍案道。賈母皺眉,她早不滿賈赦自作主張。“看他來了怎麼說!”賈赦和邢氏一到,便被賈母和賈政母子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指責聲此起彼伏。賈赦和邢氏互看一眼,沒說話。這會子這對母子倆歇斯底里,喊叫聲都能穿透房蓋子,她們倆說話也是白說。一炷香之後,母子倆終於喊得嗓子沙啞,歇菜了。賈政萬分不滿他大哥現在這副放蕩不羈的態度,氣呼呼的指著他道:“大哥,你可知道你騙了娘娘的旨意,乃是欺君之罪。”賈赦輕笑一聲,揚眉問賈政:“我騙旨意,你哪隻耳朵聽見我傳錯話了?”“到今天這步了,大哥還要強詞奪理?”“我確實傳了話,也提了林丫頭,臨到終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哪裡知道?”賈赦冷著臉反駁道。“你若是說對了,又怎會出錯?”賈母見賈赦語氣篤定,心裡也拿不準了,態度稍微緩和了些。賈赦默了會兒,嗤笑道:“誰知道,或者傳話的太監會錯意了。我當時和他提了林丫頭,順便提一嘴寶丫頭,他或許是聽兩茬了。”“好端端的你提薛家幹什麼?”賈政認定賈赦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