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鄧貴妃的寢宮。兩歲的壽安公主正和宮女們玩耍嬉戲。她是鄧寧容隨蕭依雁嫁到周朝後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蕭依雁已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一時氣急,拿劍指著鄧寧容:“是你在誣陷我!”她渾身顫抖,這一切,都是鄧寧容的陰謀。鄧寧容忽然大哭:“好,皇后,你也殺了我吧!”忽然一聲劍鋒相擊的聲音。“蕭依雁,你連兩歲孩子也不放過嗎?!”蕭依雁這才看清,滿臉震怒的宇文炫站在月色燈光之中,懷中抱著鮮血淋漓壽安小公主,一手執劍,抵住了她手裡的劍,眼中有著她形容不出的淒涼和悲慼。鄧寧容亦在悲慼:“皇后娘娘,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安安?她年僅兩歲啊……”“不是我!”蕭依雁衝鄧寧容嘶聲咆哮。宇文炫抱著壽安公主的身軀在顫抖,拿劍指著蕭依雁的手也在顫抖:“整個宮中,除了你看不慣容兒,除了你會武功,還有誰深更半夜執劍在大殿之巔,且渾身血汙?”蕭依雁由不得渾身一激靈。她確實會武功,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武藝消弭,這事,除了鄧寧容,沒有人知曉,剛才若不是鄧寧容扯著她上去,那大殿之上,此時的她根本上不去。“她也會武藝。”她指著鄧寧容。鄧寧容更是委屈得不得了:“皇后,你怎麼能這麼汙衊我呢,我手無縛雞之力,不像你們蠻夷之族,女子也舞刀弄劍。”“即使她會,她會殺了自己的女兒嗎?”宇文炫厲聲反問。蕭依雁眼睛一霎不霎地盯著鄧寧容:“她會。”“鄧娘娘!”鄧寧容的宮女驚呼起來,“皇上,娘娘暈過去了……”“將蕭皇后即刻打入冷宮!等候發落!”宇文炫嘶啞著喉嚨命令御林侍衛首領,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因為失去愛女而變得一片灰黯。宮殿夾道,陰暗潮溼,寒風刺骨。蕭依雁用凍得發麻的手指撫摸著肚腹,將所有可以保溫的物事都聚攏在肚腹,輕輕地低語:“孩兒,是為娘不好,讓你還未出世就捱餓受寒。”壽安公主已經死去一月有餘了。這一月來,她再也沒有見到宇文炫。映畫也自那夜不知所蹤。這兒是幾道宮牆的夾道搭建起來的儲物間,整日不見日光,陰冷異常。若不是她曾經生長在塞外荒寒之地,恐怕早已被凍死。而宮人送來膳食,皆是粗糲發餿難以下嚥的飲食,且分量非常少,擺明了是要將她餓死。為了腹內胎兒,她不得不將那些難以下嚥的食物嚥下去。一陣笑聲刺入耳鼓。是鄧寧容。蕭依雁的手指瞬間收緊。“皇后娘娘,冷宮的滋味如何?”鄧寧容款款走近蕭依雁。忽然,她的眉頭皺了皺,用香帕掩住了口鼻,陰冷發黴的氣息讓她難以忍受。“鄧寧容,你究竟是什麼人?!”。“想知道?”鄧寧容笑得詭異。 皇上要冊封我為皇后她湊近蕭依雁,壓低了聲音:“我是魏國的密探,我原本是要刺探你們突厥的機要的,卻不料,你給了我更大的機會,讓我作為陪嫁侍女嫁進了北周皇宮。”瞬間,蕭依雁的心沒來由地抽在一起。原來,當年她從九王手裡救回的小狼奴竟然是魏國的密探!而北周和北魏向來水火不相容。那,宇文炫……一定很危險。如同聽到了她的心聲,鄧寧容陰陰一笑:“昨夜北魏皇帝拓跋鴻已經給我下了暗諭,讓我暗殺了宇文炫,然後嫁禍與你,從而挑起突厥和北周的矛盾,然後他坐收漁利,一統江山。”“你不能殺他……”蕭依雁急促地說。鄧寧容冷笑:“還挺痴情的,不過,宇文炫是永遠不會知道你這一片痴心的模樣,哈哈哈——”“太后的死,壽安公主的死,都是你做的!”“沒錯,都是我做的,我若是不這樣做,怎麼能將你從皇后的位置上趕下來呢?”鄧寧容眼中閃著陰鷙。“鄧寧容,你竟然這麼歹毒,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下得去手!”蕭依雁顫抖著質問鄧寧容,她不敢相信,一個密探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可以作為晉升的階梯而將其殺死。“誰讓她是個公主呢,她若是皇子,我定然不會殺她。”鄧寧容極其冷血地說。“你知道皇上多喜歡這個孩子嗎?”蕭依雁心痛地問。“正因為皇上喜歡她,我才要殺了她,這樣,皇上才會廢了你這個皇后啊,哈哈哈……”鄧寧容竟然笑了,好像壽安公主根本不是她生的。蕭依雁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妖魔。忽然,她伸手,以極快的速度狠狠地摑在了鄧寧容妖魔般的笑臉上。“你打我?你還敢打我?!”鄧寧容捂著臉頰,咬牙切齒地質問,眼中閃現出可怕的兇光,“你還以為你是突厥三公主?你還以為你是北周皇后?”蕭依雁伸手又給了鄧寧容另一半臉狠狠一掌。登時,鄧寧容大怒,伸出手就要回擊。忽然間,她卻又收回了手,大哭起來。“皇后,是我不好,您放過我吧。”她一邊哭著,一邊將蕭依雁一扯,自己就勢跌倒在地,讓蕭依雁壓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