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卻不表露,只說:“這蕭皇后懷有宇文炫那廝的子嗣,而宇文炫到如今,也沒有一個皇嗣,我料定,這麼做,他必然會隻身來魏國,這樣,我便將他一舉擒下,天意啊,這是我誅殺宇文炫那廝的大好時機。”“你不能殺周皇帝。”鄧寧容失驚道。“大膽!”拓跋鴻面露不悅之色,眼中閃著寒光,“你莫非真的被那周國的皇帝迷住了?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了?”拓跋鴻一語中的。事實就是如此。此刻的鄧寧容,心中除了宇文炫還是宇文炫,可狡詐如她,怎會在魏帝面前承認:“陛下,寧容也是為大魏威儀考慮。如今天下四分,除了咱們大魏,北有周朝,南有齊國,西有突厥。若陛下用此種方法殺了周朝皇帝,非但不能得到周朝江山,反而會被他國漁翁得利,再者,若你這樣殺了單槍匹馬的宇文炫,恐被天下恥笑。”鄧寧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拓跋鴻急於佔取周朝江山,倒把這最明顯的道理忽略了。“那既然如此,你說該將如何?”拓跋鴻冷冷地問。鄧寧容道:“我自然有辦法!”言畢,就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原來,這鄧寧容不但會口技,更精通易容之術。不大功夫,她便將自己易容成宇文炫的模樣。拓跋鴻也明白了鄧寧容的意圖,雖然對此伎倆十分不齒,但還是默許了。 夜半驚魂夜半,魏國徽音宮。這是拓跋鴻給蕭依雁安排的暫住的地方,極是清幽隱蔽。蕭依雁躺在床上輾轉無法入睡。映畫撞死時望著她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她的眼前浮現。她披衣坐起,推開窗戶,望著那一輪高懸的冷月,恨意在眼底燒灼。就在這時,卻看見殿前石獅子旁有一人快速走過,極似宇文炫。不對,一定是我眼花了。蕭依雁揉了揉眼睛。宇文炫怎麼會在魏國皇宮?雖然心中疑惑,身體卻彷彿被千萬隻手推著,鬼使神差地,她快步追了出去。蜿蜒迂迴的廊道中,那人影極快地在前面前行著。拐過一個長廊,便不見了。就在蕭依雁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轉身要離開時,卻聽見一處殿內隱約有人說話。竟然真是宇文炫的聲音:“容兒,朕這次隻身來魏廷,並不是為了蕭依雁,只不過是為了不讓突厥為難大周,畢竟她是突厥公主。等蕭依雁隨我們回去,生了皇嗣,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由你撫養,你便是他的母后,至於蕭依雁,可以設法讓她病死,那樣,突厥王室也不會疑心到咱們頭上。”站在殿外的蕭依雁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冰在懷。手心裡傳來明顯的刺痛,那是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接著,又聽到了鄧寧容嬌媚的聲音:“皇上,容兒明白……”繼而,一種曖昧的聲音傳了出來。蕭依雁再也聽不下去了,捂著被刺痛的心臟,快步離開。看著蕭依雁踉蹌遠去的背影,鄧寧容露出了得逞的笑。剛才,是她易容成宇文炫的模樣騙蕭依雁到這兒的,到了殿內,她又用口技之術,一人扮兩人,輕易地就將蕭依雁騙信了。清晨,一夜未閤眼的蕭依雁,對上前服侍的侍女說,她要見拓跋鴻。侍女不敢怠慢,當即前去稟報了。很快,拓跋鴻便來到了徽音殿。“雁兒,怎麼了?”他的眼神裡蘊藏著無盡的溫柔。蕭依雁不知道該不該將昨夜之事告訴拓跋鴻。她以為那是她的幻覺,宇文炫怎麼會到魏國皇宮?但宇文炫昨夜對鄧寧容所說的每一句話卻都清清楚楚地在她的耳畔盤旋。又讓她不得不承認,那就是真的。想到這兒,恨意再一次將她焚燒,她索性直接問拓跋鴻:“宇文炫是不是來了?”拓跋鴻神色有些猶豫,卻還是照實說了:“是,他來了,是來請你回周朝的。”原來真是。蕭依雁那一刻的心,是一種說不出的滯悶疼痛。原來,昨晚並不是她的幻覺和夢境,而是事實,真真實實的事實!“怎麼,雁兒,你不願意嗎?”拓跋鴻的聲音溫柔異常。一時間,蕭依雁的眼中,有大片的水霧在繚繞。拓跋鴻屏退了左右隨從,蕭依雁這才將昨夜聽到的話講給了拓跋鴻。拓跋鴻聽了,顯得非常的氣憤:“想不到堂堂周朝皇帝竟是如此地齷齪不堪,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蕭皇后才不遠千里來魏國的,原來,竟是為了防止突厥侵犯周國,還想將你的孩子給了鄧寧容,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蕭依雁眼中漾著水光,卻又似燃燒的火焰,灼灼烈烈。“陛下,我要和他同歸於盡!”她說得狠狠的,眼中的火焰愈燃愈烈。拓跋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攬進懷中:“雁兒,為了此等非人之人,犯不著。”這時,卻聽見腳步聲漸行漸近。蕭依雁抬頭。恰恰對上了宇文炫的目光。看著在拓跋鴻懷中的蕭依雁。宇文炫怔住,冰明的眸子,似乎亦有烈焰在燃燒。 你真捨得走?他一早連一口茶也顧不得吃,便和鄧寧容匆匆進了平都城,趕著來魏國皇宮,為的是早一點救出蕭依雁。卻不成想,看到的是這麼一幕你儂我儂的深情戲碼。這更印證了鄧寧容的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