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宇文炫和蕭依雁的時候。宇文炫再也不能剋制,一把就將蕭依雁擁進懷中:“雁兒,我來了。”蕭依雁面上冷冷的。她是個不會偽裝的人。“雁兒,和我回家,我是來接你回家的,這些年,你受苦了。”宇文炫喃喃地說著。“回家?回哪個家?”蕭依雁淡淡地問,想起昨夜聽見的,恨不得立刻質問宇文炫,但她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回我們的家,大周。”“我們的家?我們有家嗎?”蕭依雁笑了,忽然說:“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讓我回那個冰冷潮溼的家,讓我吃那些凍硬發臭的飯菜,還要將我燒死在冷宮中?”她笑著的眼睛裡有淚花在閃。心酸的淚花。仇恨的淚花。就是那冷硬的飯菜,我也吃不到嘴裡。宇文炫,你對我做的,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那是怎樣的一種仇恨啊。宇文炫的呼吸忽然阻塞:“雁兒,我不知道……”他想不到,蕭依雁竟然受了那麼多苦,比他想象得還要多。將蕭依雁緊緊地摟在懷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好,我和你回大周。”蕭依雁答應著,而她的眼中,卻有一道精光在閃耀。宇文炫,鄧寧容,這出戏,我陪你們演下去。 咱們齊國可坐收漁利而在另一大殿中。拓跋鴻問鄧寧容:“你確信蕭依雁會背叛宇文炫?”鄧寧容十分有把握地說:“我用我的腦袋保證,陛下只可放心地放了蕭依雁,讓宇文炫帶她回周,相信不久的將來,她必然會給陛下一個大大的驚喜。”拓跋鴻盯著鄧寧容,半晌,也只能如此了。他原本封書給宇文炫讓他來魏國,目的之一是挾持宇文炫;之二便是和鄧寧容裡應外合,奪取魏國江山。卻不料宇文炫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來時帶了鄧寧容,並且在宮中已經安排好了相關事宜。而他現在又不能殺了隻身前來的宇文炫,那樣,既得不到周國江山,又讓天下豪傑恥笑。與其那樣,還不如大度地放了蕭依雁和宇文炫。太陽和煦。魏國宮門外,宇文炫坐於馬上,向拓跋鴻道了一聲“多謝”,便長臂一伸,將蕭依雁攬起,安放於自己懷中。他摟著懷中的蕭依雁,以為他真的贖回了蕭依雁。卻不知,懷中的人兒,此刻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鄧寧容看著遠去的一匹馬,陰森森地笑著:“蕭依雁,我要讓宇文炫恨毒了你!”她向拓跋鴻告辭,便追著宇文炫的馬跑去。出了城門,卻已不見了宇文炫的馬。“一馬馱兩個人,必然跑不遠。”城門外,一蒙面黑衣男子對鄧寧容說。這男子是齊國人。魏帝拓跋鴻做夢也想不到的是,這鄧寧容其實是個三面間諜。她真正效忠的是齊國。她原本是齊國安插於魏國的密探。卻被魏國又安插在了突厥。後來又隨同突厥公主蕭依雁嫁進了周國。“不,是三個人。”鄧寧容陰森森地說,想到蕭依雁肚子裡的孩子,她就恨得要死。“你追上去將宇文炫刺殺。”黑衣男子命令鄧寧容道,“如此,周魏兩國爆發戰爭,咱們齊國可坐收漁利。”“好。”鄧寧容應了一聲,便追了上去。前面,一匹馬,兩個人。刺得鄧寧容眼睛疼。帶著濃到化不開的妒忌,鄧寧容馳馬飛奔到了宇文炫的馬前面,然後猛一調轉馬頭,將長劍刺向了宇文炫懷中的蕭依雁。“雁兒,小心!”劍飛來時,宇文炫抱著蕭依雁騰空而起。胯下的馬尥蹶子飛奔而起。就在這一剎那,身後一匹馬疾馳而來,那蒙面黑衣男子的劍刺向了宇文炫。“皇上!”鄧寧容飛身過去,擋了刺向宇文炫的劍。黑衣男子手中的劍從她的左肋穿過,鮮血噴湧。鄧寧容蒼白地笑著:“容兒這算是救了皇上一次了……”便重重地跌下了馬。宇文炫卻摟著蕭依雁,冷冷地看著她。鄧寧容剛才差點殺了他的雁兒!魏國護衛策馬而來,將黑衣男子拿下。面對宇文炫的捨命相救,蕭依雁的心中並沒有產生多大的波瀾。她以為,這又是宇文炫和鄧寧容合演的戲。因為有了這樣的事件,拓跋鴻派了大將護送宇文炫和蕭依雁回國。一前一後兩輛馬車。前面是蕭依雁。後面是受傷的鄧寧容。坐於珠玉裝飾的華車內,蕭依雁的臉上全無半點欣喜。宇文炫騎馬緊跟著馬車,倒像是蕭依雁的護衛。千里奔波他不嫌辛苦,只要他的蕭皇后肯回來就好。隔一段路程,他便撩開車帳溫聲細語地詢問:“要不要停下歇息,要不要解手,要不要……”有幾次,蕭依雁差點被他感動了。但一想到在徽音殿偏殿聽到他和鄧寧容的密語。便一再告誡自己:蕭依雁,你是回來復仇的,萬不可被他再次迷惑。 疼痛難忍到了長安,大雪依然紛紛揚揚飄飛著,整個城中一片素白。宇文炫將蕭依雁直接送到了他自己的寢殿——紫宸殿。馬車剛停在殿外。在紫宸殿當差的宮女早已拿了紅色狐裘候著。宇文炫親自接了狐裘在手中,掀開馬車帷幕,將狐裘披在蕭依雁身上。“雁兒,到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