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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漫天,那個魔影,似乎在最後的一刻,達到了慾望的高·潮,同時,身影也消弭在了虛空之中,什麼都沒有留下。為什麼……為什麼……他居然就這樣回來了,他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卻以這樣決絕慘烈的方式。他的出現,就是為了向我道別;他的道別,就是對我絕情的最殘酷懲罰。為什麼啊!世間竟有這樣的痴情魔,他瘋了麼?他是瘋了麼?呵呵,他本就是瘋魔,而我,此刻心痛如刀絞的我,才是真瘋了。焚頂燒指,以身供佛——好一個以身供佛!千夜站起來,揮手之間,案上、地上所有的經書付之一炬,隨血障一起,消失在了烈火之中。從此,菩提樹下再沒有千夜,千夜的心中,再沒有佛經。 胡人割面兩百年後,人間的王朝已經換了幾代,可是對於千夜來說,光陰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那種隨著時間的流逝,成不了佛,悟不了道,堪不破內心,脫不開輪迴,上天入地、哪裡也去不了的感覺,對千夜來說,是一種沒有盡頭的折磨。陪伴他的,只有恆常的寂寞而已。“哈哈哈哈,好!爽快!”一個大酒碗被摔在地上,一個滿臉鬚髮、梳著無數小辮、戴著金剛耳環的胡人,酒興正酣,“我只道漢人喝酒,都是小盅細抿,沒想到漢地也有你這等爽快……”說著,胡人將兩眼瞄在桌對面那張絕世清麗的容顏之上,“還這等標緻的男人!哈哈哈哈……”自千夜離開人間淨土菩提苑,他便一直生活在人世凡間,任俗世的煙火氣將他的心徹底燻醉。他每天坐在這茶館酒樓的二層之上,憑欄望著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那會讓他有一瞬的錯覺,彷彿自己並不是那麼孤獨。他不敢再念起那個名字,但是在他的心底,那個帶著血與火的驚心的名字,從來也沒有被遺忘過,哪怕一刻,都不曾停止過對他內心的煎熬和折磨。他隱匿在這皇城長安之中,看盡人間繁華,只對著一杯濁酒,自斟自飲。但,此時的天子,廣納天下英雄,鬍子們紛紛進入長安,藍眼睛的、紅眉毛的,都時不時晃悠在千夜的眼前。比如今朝這一個,偏要來招惹他。“呵呵,你說要與我斗酒,那鬥便是了。我奉陪到底,卻莫不要說這種唐突的話,否則,我不客氣。”千夜說道。“喲!小美人,好有脾氣,好生帶勁!好,今兒個大爺我,就陪你喝,我喝一海碗,你喝三小盅,怎麼樣?你不吃虧吧。我倒要看看,等你喝醉了,人事不省,你要怎麼個對我不客氣法。”說著,身形魁碩的鬍子,又撩起袖子,幹了一碗烈酒下肚。“呵呵。”千夜也不再多說什麼,舉起酒盅,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將軍,少喝一些罷,醉了,晚上不好商議邊防大事了。”胡人後頭站著一個小心拘謹的年輕人,腰間別著彎刀,警惕地偷瞟千夜,深怕自家將軍真的著了這個漢人男子的道。他初來長安,只聽說漢族的美女都是狐媚子,學的那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無不是用來勾引男人的。誰知曉,今兒個算是開了眼界,原來連漢地的男人都這般清雅非凡,眉眼之間卻透著一股子難言的嫵媚,把他們家將軍迷得是,連軍國大事都忘了。胡人將軍一擋手,示意屬下噤聲:“美人當桌,秀色可餐,今日本將軍喝得高興,你去跟他們說,有什麼事明日再議。今晚上我不回軍營裡頭去了,除非……”胡人將軍伸出長滿老繭的糙手,像是要去摸千夜的下巴,見千夜眼中露出冰冷神色,自然也是識趣地停在半空,只做出一個似摸非摸的手勢,“除非美人跟我一道回去。哈哈哈哈,本將軍可以保證,我會把你壓在軍帳裡,好好地寵愛你到天明!”千夜聽了這押褻意味濃重的話,眯起雙眼,意味不明地望著那張對自己垂涎三尺的臉。呵,凡人,終究躲不過七情六慾的暈染,不必怪罪他們。千夜的腦海中重又浮現出,血障在烈火中擼·動下·體的模樣,一陣心絞的同時,下身竟也隱隱起了一些異樣。但是,相比於這些凡人,自己又能清雅得到哪兒去呢?“我聽說,你們胡人喝起大酒來,到了興頭上,會有一種特別的儀式,以表示與酒桌兄弟的同歡共醉,是不是這樣?”千夜笑著對胡人說。“你是說……”胡人將軍用詫異的目光望著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清麗男子,愣了一會兒,他一抬手,對著身後侍立的屬下說,“拿刀來。”割面禮是胡人之間喝酒時的一種儀式,與漢人的划拳行酒令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卻比漢人的遊戲刺激得多、也血腥得多。當兩兄弟喝到盡興之時,便拿出刀來,輪流用刀尖劃自己的面頰,誰若是有了半分怯意,便不配當對方的兄弟。當刀鋒割破皮肉的時候,你連眉頭都不該皺一下,相反,你要端穩一杯酒,待血滴滴入酒中,然後抬頭,一飲而盡。如果你也把對方當成兄弟,便可以邀請對方喝下你的血酒,同樣的,你也應當飲盡對方的那杯。它充分彰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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