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招惹的人。“你的手指,還不能精細拾物,對吧?”千夜毫不嫌棄地抓著他的血手檢視。奇怪了,千夜見到那名婦女時,明明急於避嫌;可面對這個血海魔物,卻似乎對距離禮節這些東西,毫不在意了。可能因為他們都是男兒身罷。血障行走人間,在人來人往的妓館裡頭,因著好奇,而偷窺過那些紅塵男女飢渴交·合的模樣。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是男性。他本以為,尊者和那些男人一樣,是貪戀女子乳·房的,所以才會撿了那一具女屍的皮囊穿上。可他現在發現,尊者似乎對女人並不感興趣。血障不禁對千夜究竟喜歡什麼,產生了更大的好奇。“所以你才會用口,去銜那枚棋子?”尊者繼續問。血障點頭。“這麼想伺奉我左右?”千夜笑了。血障點點頭,可隨後又像知道自己不配似的搖搖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千夜夾起一片菩提葉,在葉柄上吹了一口氣,對血障說:“忍著點。”作者有話說寫得好爽。我口味好重,我覺得和一團血糊糊xx也挺性感的。我都不想讓他快點化成帥哥了。 人身難得“盲龜浮木,雖復差違,或復相得。愚痴凡夫漂流五趣,暫復人身,甚難於彼。”——《雜阿含經》血障緊閉雙眼,任千夜抓著他的手,用菩提葉柄劃開連線著他五根手指的蹼肉。本就血肉模糊的手上,也看不出哪些是因為新切開的傷口,而流出的鮮血。“痛嗎?”千夜問他。血障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似乎想要合攏成拳。當然很痛。“其實我本可以施法為你消除苦痛,可是那樣的話,你就無法體會佛祖所說‘人身難得’的幸運了。你馬上就能修成人形了,而且是難能可貴的大丈夫形體。我想讓你記住,從這一刻開始,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卑賤的地獄魔。你可以做到嗎?”血障眯著懵懂的雙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千夜抓起他的另一隻手,繼續為他切割皮肉。“不管你明不明白,記住,你是一個有手有腳的人了,你還有人的名字,你叫血障。而你的第一個朋友,就是‘菩提樹下的千夜’。能記住嗎?”這一次,血障毫不猶豫地點頭了。《佛說雜阿含經》中,曾經對於“人身難得”有過這樣的比喻:在一片廣袤無邊的大海上頭,漂浮著一隻盲龜。它的壽命,可比之無量劫那麼長久,但卻須隔百年,才可探頭浮出海面一次。海中另有一根浮木,木上有一孔洞,大小恰容龜·頭探出。此木隨風東西,逐浪而逝。那麼,這隻盲龜恰能從浮木的孔隙間探出頭來的機率,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