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蓮從旁湊了過來,瞧見上面的字,稀奇地道:“喲,這誰寫的,一個字都看不懂。”“大抵是郡主寫的,只是我看不懂胡語,她為何寫信給我?”香柳忍不住問道。水蓮想了下,“難不成是給李公公的?”她說到這句,聲音壓得極低,“宮裡誰不知道皇后娘娘最忌諱郡主和李公公有來往,這封信怕是明面給你,實際上是給李公公的。”香柳啊了一聲,手裡的信也成了燙手山芋。“那我該怎麼辦?”水蓮想了下,“我覺得你還是別灘渾水了,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是你把郡主的信給了李公公,他們二人二人生出不該有的東西,你就是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掉的。”“你說得有道理,那……我還是把這封信燒了。”香柳出去找火盆去了。珠珠在皇后的宮裡等了幾日,她不確定李寶璋看了信沒有,也沒人給她回個話。近日,太子梁晉柏倒是不常來了,只每日請了安就走,他神色匆匆,看來這段時間十分忙碌。梁帝那邊新文昌殿建得火熱,不過除此之外,宮裡還出了件事。瀅美人的孩子生了。但不幸的是剛生下來,就早夭了。瀅美人當即就哭暈了過去,皇后作為後宮之主,不得不前去慰問一番,她出殿之前,恰巧看到珠珠在亭子那裡玩,便順手把珠珠也一起帶走了。珠珠並沒有見過這位瀅美人,不過倒是聽宮女說過,都說瀅美人長相豔麗,真配得上她美人這個位份。她到了瀅美人的宮殿裡,倒發現李寶璋也在。他似乎是代替梁帝過來的,瀅美人的孩子早夭,梁帝賞賜了一堆東西安慰瀅美人,但自己因為傷心不已,便沒有過來,故而是李寶璋帶著宮人提著東西來的。珠珠偷偷瞄了瞄李寶璋,而李寶璋也趁著皇后不注意,餘光瞥了過來。過了年,李寶璋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像是春筍一下,“嗖”的一下冒了個頭。珠珠走過李寶璋身邊的時候,大膽地伸了手勾了下李寶璋的手。她勾完就快步往前走,而留在原地的李寶璋先是一愣,隨後白皙如雪的臉漸漸浮現一層緋色。 上回正月初一瀅美人因為肚子月份大了,便沒來給皇后請安,故而珠珠也沒有見過瀅美人。今日方見,珠珠發現這瀅美人的確長得很好看,她約莫二十來歲,因為喪子,神形憔悴。皇后見了都忍不住嘆了氣,免了瀅美人的跪禮。“你現在還年輕,最重要是養好身子,以後機會還多的是。”皇后如此安慰道。瀅美人心灰意冷,慘淡地笑了笑,“臣妾多謝皇后娘娘美意。”她抬起眸,眸中忍不住凝了淚。梁帝年紀大了,還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運氣懷上下一個,更何況等徹底天氣暖和了,三年一選的選秀又開始了。到時候梁帝見了那些漂亮年輕的女人,還指不定能記不記住她。珠珠看見皇后安慰瀅美人,心中其實是有些難過的。皇后作為後宮之主,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喪子,她還要上去安慰,真是不知道誰更不幸一點了,但好在的是李寶璋沒本事讓別的女人懷孕了,她到時候一定不用安慰其他女人。李寶璋並不知道珠珠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估計立刻想捉了珠珠狠狠揍一頓了。皇后安撫了瀅美人一番,便帶珠珠回去了。珠珠回去才遺憾她剛剛怎麼沒在在李寶璋手心塞一張紙條,告訴他兄長的事,不過她也沒想到會在瀅美人那裡看到李寶璋。但珠珠學了個乖,她寫了張紙條,隨身帶在身上,就想著什麼時候看到李寶璋,便給他。哪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徹底開春了。皇后近日又忙碌了起來,因為她要給梁帝選秀,珠珠從宮女那得知,選秀就是選新妃子。不過也因為選秀,珠珠才見到了李寶璋。李寶璋過來送秀女的畫卷給皇后,珠珠一眼就看見了他。她想了想,先把自己身邊的宮女弄走,隨後等李寶璋從皇后的宮殿出來的時候,直接攔在他的面前。李寶璋看見她,先是一驚,隨後給她行了個禮。李寶璋作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故而不需要跪下去,而其他小太監則是跪了一地。珠珠趕緊把紙條塞到了李寶璋手裡,就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李寶璋看了眼手裡的紙條,不動聲色地藏進了袖子裡。珠珠在殿門口攔住李寶璋的事,果然還是被皇后知道了。皇后面色不愉地看著珠珠,“你今日可是攔了那李公公?”“啊,我只是進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李公公,我沒有攔他。姑姑若是不信,可以叫來那些小太監問一問,我可一句話都沒跟李公公說。”珠珠說這話的時候,倒不心虛,她覺得自己是沒跟李寶璋說話。皇后猶豫了下,嘆了口氣,“罷了,姑姑信你。”珠珠從皇后跟前走了之後,便在想李寶璋看沒看那紙條,他看了的話,也許近日就會出宮探望他的兄長。而又過了十幾日,珠珠從一個小太監那裡知道,李寶璋失蹤了。據他說,李寶璋跟皇帝請了半日假,說家中老母病重,梁帝憐惜李寶璋一片孝心,便允了。哪知道李寶璋那日下午出宮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梁帝隨後還派人